面包车开进一处待拆迁的小区,利沅和戴着黑头套的江河被押入其中一栋楼,从楼道口往下走一段台阶到地下层,方脸男人挑了一间让他们进去。
大夏天也晒不走地下室里的霉味,墙面上一块块的分不清是脏污还是霉斑。
电还通着,开了灯却雾蒙蒙,利沅眼珠快速转动扫视,屋子只有一扇门,四面堆着大大小小落满灰尘的杂物,有废弃的桌椅板凳、旧得发黄的电风扇等等。
方脸男人按着利沅让她蹲下,她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绑住的手腕举高,头垂在胳膊中间稍偏过去一点,看见方脸男人拽过来一把无法辨认原本颜色的木椅子,用车上带来的麻绳把江河的上身结结实实地和椅子捆在一起、双脚分别绑在两个椅子腿上。
一大捆麻绳全用给了江河,方脸男人收起割绳子的匕首,在满屋杂物里翻出一根跳绳却没找到第二把完好的椅子,就拎了个方凳过来,用跳绳把利沅的大腿绑在凳子上。
全程红背心都拿枪指着江河。
方脸男人说:“捆扎带还有吗,给我一根。”
红背心:“干嘛?”
方脸男人:“把她手绑后面。”
“就个女的,”红背心要笑不笑的,“我身上没有,在车里。”
方脸男人拧眉看了利沅放在前面的手好一会儿,到底没再说什么。
红背心在他背后眼睛翻了翻,问:“裴哥什么时候来?”
“发过消息了。”方脸男人说着掏出手机查看,又举起手机走几步,嘴里低骂了一句,“这没信号,我上去打个电话。你看紧点。”
红背心没应他。
等他走出去带上门,利沅看到红背心收枪别在裤腰,往后退坐到一张木头桌子上,她小声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红背心打量她,视线来回扫着她出过汗还是干净漂亮的脸、她一身素色简简单单的打扮,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真的不认识他,我就是想错开高峰期去吃饭,在店里遇见他,说了几句话,然后,然后……”利沅呼吸急促起来,眼眶也泛了红,就像是无助失措的模样。她知道如果有眼泪效果会更好,但是哭不出来,心里有气有怒也有残余的惊慌,更多的却没有了。
红背心:“那你是干什么的?今天星期几,不是周末吧,不上班,是大学生?”
利沅点头回答:“我刚毕业,还没工作。”
红背心笑说:“还真是大学生。”
他跳下桌子走过来摘了江河的头套,对着脸认人:“江河?”
江河适应了下光线,抬眼看着红背心,问:“没见过你,新到裴哥手底下的?以前是哪的?”
红背心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嘴角微微向下撇,没搭理他的问题,“我也没见过你,倒是听说了你不少事,呵呵,听说你下面被裴哥废了,好几年没找女人,现在怎么在外头泡大学生啊,是又能行了?”
不露声色想要捕捉有效信息的利沅:“……”
男人是不是离了鸡巴不会打开话题?
废肯定没废,她用过了,硬件挺好使的。至于几年没找女人,这就能解释他活儿为什么那么烂了。
江河大约也有点无语,沉默了几秒。
方脸男人开门回来,一见屋里情形就道:“怎么把头套摘了?”
“都绑成这样了你还怕什么?”红背心回着话也不看人。
江河转头叫了他一声:“大龙。”
“嗯。”方脸男人脸上没丝毫表情,过来又检查了一遍江河身上的绳子,见都没有松脱的迹象,才站远一些不动了。
红背心问:“你们很熟?”
大龙没作声,江河说:“这么多年了,就算不在一块儿做事也能混个脸熟。我和你们裴哥更熟。”
红背心嗤笑一声道:“是熟,马上裴哥就来送你上路了。”
“我……我是不是不该听这些?能不能把我关到别的房间?”利沅缩起肩膀问。
红背心被她这副惜命的样子逗笑,扬声说道:“不用怕,他死了你就能走了。”
利沅瞟一眼旁边的江河,垂头不语。
红背心却来劲了,对利沅说:“你看他人模人样的是吧,知道他以前干什么的吗?”
利沅摇头,“不知道。”
“那肯定了,你要知道了还敢跟他走一块儿?你得离他八百丈远。”红背心说,“他跟我们一样,干的都是违法的事,最早在裴哥手底下就是个打手,后来混出头,牛逼了,和裴哥平起平坐,人就抖起来了,样样和裴哥对着干,搅黄了好些生意……”
江河插话:“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你那会儿也不在,道听途说的吧?”
红背心看江河,“是啊,那不说以前,现在这些事是我亲眼看见的。你搞出一个大烂摊子说跑路就跑路,还把裴哥给卖了,害得裴哥在这待不下去——”
“少说点。”大龙突然打断。
红背心差点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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