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使出力气强硬地退出他的怀中,神色定定地注视对面青年徒然阴鸷起来的脸色。
他隐在暗影中。
灼灼的黄金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你。
山洞中静得可怕,周围石壁淌动的水声格外明显。你杵在原地深呼吸几次仍觉得自己缺氧得可怕,大脑不断地发麻。
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明明身在黄沙中,你也已经不再是他的奴隶与附属,他却仍将你当做奴隶一般对待
这更加坚定了你离开的想法。就算是不能回到现世,你也期望自己能自由自在生活,而不是生死如棋子,握于他人之手。
我们我们得尽快赶回王宫,你记得吗?
你强忍住退缩,忽然出声。
青年眼神眯起来,冷色的阴影照在轮廓,看不清神色。
黑暗中。
你们又僵持了一会儿。
之前你的确有太多正大光明的理由去陪伴青年回王宫,但内心实则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回到王宫,若是能趁机拿回自己的东西并在王宫能有更多的物资与车马,总比自己一个人自己徒步行走来得舒坦。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你攥紧手指,颤着喉咙一连深吸好几口气,眼观鼻鼻观心,探身过去慢慢地张开双臂搂住青年,冰凉的身体与温热肌肤相贴的瞬间甚至清楚感觉自己打了个寒颤:我会陪着你。
静谧的山洞中。
青年的手指收紧,包裹并且牢牢握紧你的肩头。
他身后。
晶莹的水珠正几番摇摇晃晃,最终仍难抵挡无情的重力,啪嗒一下掉在岩壁发出清脆如环的声响。
充满水汽的尼罗河畔,风中飘荡着莲花的清香,青年现下已经完全好转,鲜艳的红发依旧如从前般与狂风纠缠,健硕修长的身体则挺直同你并肩立于山洞前的岩面上。
你们一同往外眺望着。
你来时,确定将马圈里所有的马都放出来了?
伊塞斯偏过头,神色冷静。
没错。
你不知道他是何意,只好点点头应声道。
青年闻此,面带思索着蹲下,用力摁了摁岩面上的湿泥,认真地注视指腹间摩挲着的泥土中来自河岸的细小颗粒,语气淡淡道:
马匹素来喜欢狩猎地这块河岸边的湿泥与水草,昨夜水汽湿润,它们不会跑太远的。
说罢。
他随即就抬起手指在嘴边吹了个急哨。
伴随着一声哨起!
借助岩石与山洞的奇怪构造,空荡荡的尼罗河畔如回声般此起彼伏地响起尖利的哨声,你不解地扭头望去,却见远处不知何时已莫名出现一个快速移动的小点。
竟真有匹毛色暗棕的马从远处的风沙绿苇间抬腿跃出来!起初是一个针尖儿般的小点,慢慢变大,最后才看清楚这匹起码两个成年人那么高大威壮的高头大马。
其四脚肌肉尤其发达,甚至随着动作而小幅度颤动,加之毛发油亮顺滑,与水汽混合更加飘柔如缎,看起来可谓是威风凛凛,傲气凌然。
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心底暗暗有些吃惊。
上来!
青年一把搂住你的腰。
他抬腿往下面奔腾的马匹背部跳去。你望见无尽的崎岖岩石与下方随着马儿跃动而变化不停的马背,狠狠咽下唾沫不敢动弹。
你本想抗拒!可脚下突兀的悬空感却提醒你不得不反手搂住他的脖颈,努力将自己瑟缩在对方的怀中。
等青年凌空从上跃下跨坐上马背后,他立刻变化动作,一边单手拉住马后颈的鬃毛,一边单手锢住你在怀,只双腿使劲,身下马儿便随力而跑走。
来到王宫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青年骑着马从王庭与外头尼罗河连通的偏殿进入。伴着沉鸣的乐声,夜色的纱幕与王宫内的火光相得益彰,独属于王庭的白纱从上而下,直垂至水面与莲叶相平,但其实水面只堪堪达马腿中段罢了。
你准备怎么做?直接去告诉法老?
你转身,轻声问道。
青年不答,只翻身下马后又伸出双手将你抱下来。你们二人站在水中,冰冷的河水中有好多娇艳欲滴的莲花,全部围在你胯的位置。
清香的香气萦绕。
你忍不住弯身欣赏起来。
他则在此时转身,将马拴在旁边的白柱旁。
正前方王宫的石梯则延伸至水下后还略略隐着一半,仿佛是陆上水神宫殿的既视感。
伊塞斯冷着面色,一一用手拂开莲花,走至你身边,沾着水汽的温热手指紧紧拉着你往楼梯上走。你光脚踩在石梯上,实在凉得厉害。
你在这处等着我,这里很安全。
他将你扶坐在一块楼梯的平台处,火红的头发难得如此严肃地垂在双肩,眉头紧拧,黄金的瞳孔中透出冷冷的神色。
你到底要怎么做?
你忽然拉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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