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你穿衣。
不过说起来,雌河马却又是庇佑孕妇与新生儿的神明
她小声嘟囔道。
你穿的是一条亚麻白的长裙。
菲拉跪在地上。
她正专心致志地用干枯的莎草杆整理拍打着裙摆,想让你的裙子看起来看更加齐整。
要知道王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而地位低微的侍女更是数不胜数,菲拉也期望你能在拉之子处博得几分脸,毕竟王宫中,主仆就是一体的。
你心底倒不把这当回事,只觉站久了略有些无聊。故边用手指梳着被她放多了发油的发丝,边抬脚准备走出去。
菲拉有些紧张过头。
急急拉住你的手臂,来回看了好几下。
还是太过寡淡!
思来想去,又随手在水盆里摘了朵莲花轻轻别在你发间。
水珠的薄淡,草木的清新,与发油的花香味漩涡般中和,如墨的发半披半垂于前胸,倒衬了那句清水出芙蓉的比拟。
愿哈托尔女神保佑您,以容貌赢得殿下的心。
菲拉忐忑地望着你。
手离开的时候不忘轻轻扶了扶你的脸颊,似乎是祈求又似乎是祝福。
太阳升至头顶的时候。
你正乘坐仆人们驾驶的马车赶去狩猎的地方。
其实已经是迟到了,前面两个赶车的光头侍从早就吓得冷汗直出,只弓着身一个劲用鞭子抽打马匹,低声祈求不要被拉之子怪罪。
富饶的尼罗河畔,诡谲危险与凶恶猛兽的栖息地。要想从那里逃走,想必不是一件容易事。
你沉默地计划着逃跑路线。
都怪你,赛努,叫你赶快修好车轮,你非要拖到最后,这下好了,好不容易当上殿下的近侍,现在直接被喂鳄鱼去吧咱们!
一个长有羊角胡须的男人埋怨道。
赛努拧眉,嘟囔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还不是今天侍卫营说殿下的臂环坏了,让我去修,要不我怎么可能迟了这件事!
臂环坏了一个还有其他的,孰轻孰重你都不明白?真是呆子!羊角胡须的男人痛心道。
马车在他们的争执中抵达了目的地。
璀璨金闪的尼罗河。
有大雁般的鸟扑打翅膀汲水离开。许许多多的人侍卫拿着长枪站作一团,铠甲被日光反射弄得耀眼无比,而那处被他们包围在一起的地方,想必就是狩猎地。
面前两个人正颇带喜感地把你扶下马车。
殿下在
赛努正准备开口。
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打断。
赛缇柏哈尔!
泛着金色的河畔边。
火红头发的伊塞斯正高举右臂策马而来,健壮的肌肉状若完美的古希腊雕像。身下是一匹毛发油亮的高头大马,随着青年手腕抽拉缰绳的动作奋勇狂奔。
马蹄疾驰,激起岸边河水层层。
青年仿佛天神降临一般。
火焰般的头发在空中肆意飘摇,如同天之骄子,洋洋洒洒骄傲放纵,更别说一双黄金瞳孔,则是无比尊贵又令人不敢抬目。
你站定在原地来不及反应之时,青年已经翻身下马,飓风一样地扑来。
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你。
青年痛快地埋首在你肩窝处,汲取着发尾与光混合的味道。
怎么这么晚?是不是有人怠慢你?
他语气略有不善。
目光更是直接越过你朝后面看去。
赛努和那个山羊胡子的男人此刻抖如筛糠。一副立刻要跪下来告罪的样子。
伊塞斯抬起手臂,面色严肃,象征着惩罚的手指快要落下。
是我。
你突然拉住他的臂弯。
是我我打扮晚了些。
伊塞斯闻此,眉宇拢不住满意之色。他自然认为是昨晚的话起了作用。所以也没心思去管赛努两人。
他嘴角勾起,搂上你的肩头就要往狩猎中心走去。你攥紧手心,佯装顺从地随着他的脚步走动,却又不动声色地回头望了一眼垂首立在后面瑟瑟发抖的赛努。
他那被日头照久的指甲上。
正现出浅浅的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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