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过后,心肺猛地窜起一阵急火。
霍暻脑门轰的炸疼,太阳穴哐哐暴跳,强忍耳鸣引起的眼花,伸手夺过保镖头子手里的无线电通讯和雷达显示屏,热成像定位图谱正实时传送飞行路径。
这趟来接自己的直升机本应是曼谷南飞仰光的私人航线,而地面测距显示直升机已调整经纬度,并沿泰北边境方向擅自推高九百七十五米,预计接入缅甸国防空军管制领空。
飞行员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更没权力打开需经军方高层审批才准入的军用航道。
若按原计划,只要机舱内坐的人是他,那一切施令都显得顺理成章。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预料,这架提前改变航向的飞机,由她替他前往目的地。
他的懊悔涌成滔天雷霆,拳风骤起,拳头抡起砸向无线电通讯仪,鲜血顺指缝流进键盘缝隙,电流瞬间短路,呲呲作响。
霍暻扔开手边一堆通讯失灵的废物,擎着鲜血淋漓的右掌,左手不受控制的微抖,拨通幼时起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官的卫星电话。
“仰光国防部,我是西德格朗,请暻少爷指示。”
“立刻联系金三角特区空军指挥部参谋长奈盛将军。通知他二十分钟内打开地对空无线电干扰系统,低频锁定直升机h027f,关闭泰缅边境军用g35航道。谁敢私自放行入境,当场以叛徒论处,全部移送军事法庭,一个不留!”
暴怒之下,少年指令杀伐果决,迅速拉开商务车门,长腿疾速奔向湄南河停机坪。夲伩首髮站:pornpa8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h027f是接您回仰光的轻防御型直升机。我必须再次确认您拦截飞机的指令,您的位置和人身安全。”副官格朗听出大少爷话里带风,语气焦灼。
“登飞机的人不是我。”霍暻提此心口顿时绞痛,连下第二道命令,“原飞行员极有可能被暗杀,你立马走一趟情报部,给我查现在驾驶舱里坐的是人是鬼。”
“格朗收到,查明后是否出动无人机击毁?”
“绝对不行。”
霍暻脱口而出,迎风放速疾跑,抬手扣紧蓝牙耳机,一字一句下令。
“不得使用装载无人机,不得派遣武装侦查战斗机,不得启用对空导弹瞄准。”
三个“不得”太沉重,每一个都是他的顾虑。就算驾驶舱里的牛鬼蛇神能上天入地,自己也能放手一搏,可决不能让她以身犯险。
副官利落应道:“收到,格朗马上去办。”
卫星电话刚撂,霍暻处在湄南河停机坪中心,放眼望去全是无法支撑高空消耗的小型观光直升机。
一堆破铜烂铁升五千米军用航道定会被高速气压碾成铁饼,他当即拨拜占电话,刚接通听那边张口抱怨。
“jg,你是来养伤的还是来磕假药的?打电话前能不能看看现在几点?”
“给我调一架轻型fa-50。”
“什么?你当我是什么?飞机场场主吗?战斗机围我头顶满天飞,说调就调。”
霍暻没时间干耗,急得直扒拉后脑勺碎发,给钱痛快,“一百万美金租一天,不走军备租借公款,明天中午打你私人账户。”
钱味儿提神醒脑,拜占不谈原由,只问两件事,“大概方向,坐标。”
霍暻加速回忆雷达参数,“湄南河停机坪,北纬十三度三十二分二十五,东经一百度三十五分二十三,西南方向。”
“这脑子不如去当赌王了。”拜占打个呵欠,通话持续几秒空白,又道:“十五分钟内到,别忘打钱。”
“谢了。”他下意识道。
拜占听完“谢”字一愣,心领神会:“快找你的假药解解毒吧,别来吵我睡觉。”
电话挂断,霍暻顺手抹了把脸,满手水珠,前额碎发全被汗泽浸透,黑色休闲衬衫湿也透黏在背上。
十五岁第一年在猎人学校受训,他的听音辨位无人可敌,可如今除了胸膛狂乱的心跳声,耳边只剩一片荒芜。
他咬紧牙关迫使自己冷静,徘徊踱步分析局势。
军方高层确有叛徒,但绝不会依附吴拿瑞钦,吴家全凭上议院一手扶持,没人会倒贴一家子傀儡。
单想想前段时间诺坤被放出孔普雷大狱,在国际刑警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又岂能是仰光大楼那些老头能做得到。
太腐烂,原来跗骨之蛆已烂到如此地步。
突地轰隆两声,地面稍震,轻型fa-50银白色机身跃出河岸线,战斗机线条流畅,装备精良,一看就是刚购入的新货色。
战机刚落轮停稳,飞行员带套抗荷飞行服出舱位,跑过来冲霍暻抬手敬礼,再将飞行服交给他。
停机坪空旷,大小伙子也顾不上周围有没有人,直接撕开衬衫扣子,脱鞋踩作战靴绑紧鞋带,再一气呵成将连体飞行服从下往上套。
上次开战斗机还是三年前,他十六岁,在猎人学校受训第二年末,从莫斯科驾驶苏-35重型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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