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爆头,被狙杀,一个个轮流暴死而亡,犹如死神降临。六个人后,再没人敢伸手。这场无差别屠杀终于拉开序幕,两把夜视红外瞄准镜能够在百米之外精准锁定除她以外所有人的太阳穴。满帐篷血腥味儿蒸腾,霍曦头晕踉跄晃了半步,一整日紧张不安终于得以释放,耳边尖锐哭喊仿若和自己隔了道屏障,她从帐篷的破洞里向外看去,热带雨林黑暗至极,难见半个人影。可她知道,她的哥哥们来了。“曦小姐,曦小姐,救救我们吧。”一个母亲领孩子绝望哭求,全身发抖跪在她脚边,“我们不敢绑架您,是那些人,那些人说让我们找司令讨个说法说这算政府军丑闻,能威胁司令拿一大笔钱”转头另一对妇人领着孩子在一声声枪响和混乱中艰难哭噎,搓捻手心声声乞求:“我们真的不知道是谁,求求您,至少,至少放过我的孩子”钱,丑闻。真金白银比不上拼两条命搏一搏,在那些人的“好意帮助”下,一群偷渡犯们才会有她的照片,清楚她在云南读大学,甚至知道她所住公寓地址。可霍曦来不及多问那些人究竟是谁名谁,慌忙急迫想离开帐篷,起码还来得及保护好这些女人孩子,回头却惊觉男人们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堵在帐篷口,势必与自己同归于尽。八具尸体横亘帐篷中央,血水半寸,无人敢越雷池一步。“我答应你们,不冲动谁都不会死,我爸爸会愿意听你们说关于‘那些人’的实话。”柔美姑娘起身挺直脊梁,字句铿锵,直到此时此刻,她仍然想放他们一条生路。她并非可怜这群丧尽天良的男人,而是怜悯身后几对受苦受难的母子,不愿看见她们成为孤儿寡母。话音刚落,黑暗角落深处,传出一句讽刺莫深的冷言冷语。“曦小姐真是霍家唯一一个好人。再多说两句,他们就要感激涕零给你跪下了。”讥讽完毕,中年男人卸下腌臜伪装,身高体壮,从黑暗中走出十几号偷渡犯的最后方,持枪枪管上膛,枪口直指她眉心。手枪胁迫令霍曦退无可退,寒毛竖起,屏气忐忑,依稀辨认男人坑坑洼洼,血疤丛生的脸,只觉眼熟,却不记得哪里见过。“梭沙!试试!看你的狙快,还是我杀她更快!”中年男人到底参过军上过战场的练家子,凭空喊起话中气十足,“还有暻大少,我劝你少耍横,你和你阿爸都让我恨得牙根痒!”百米外,两把狙不约而同抬起枪口,愤然甩给跟随士兵,枪法再精湛,他们也无法冒险,军刀和匕首不约而同亮出寒光,成为潜行热带雨林绝佳的武器。“你是谁?”霍曦喉咙发紧,连连退后至帐篷边缘。“你父亲手底下一个没用的老兵。”“是你指使他们?”“不,不是。”中年男人决然否定,傲骨尚存,“我只是帮帮他们,那些人只问我你在哪儿读书。”还是“那些人”,到底是什么那一群人?霍曦如芒在背,死死掐紧手心,后背紧贴塑料布,帐篷内部湿热难耐,斗大汗珠密布光滑额角,她的不解被恐惧替代,双目瞳孔收缩,清晰得见男人食指勾上扳机。嘶啦——!刹那,微弱光亮透渗,塑料帐篷霍然从外部割出一个大口子,一只手伸入割裂处,迅猛疾速拉住她的手腕,她还没反应回神,重心不稳,全然倒进宽阔健硕的怀抱。接住她的臂膀强悍有力,他的守护固若磐石,寡言默语也不会搂着她说“吓死我了”如此传递慌张不安的话。十九年都在为她生为她死,又怎么会心慌?他知道她很聪明,防保课程最后一节是活命和妥协。可这年轻军官却想过另外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如果真的来迟了,他会在她面前自杀来赎罪。“你算是司令手下上过战场的人,不该对一个小姑娘举枪。”梭沙将怀中少女蔽到自己宽阔脊背之后,以胸膛正对中年男人的枪口,气势沉着冷硬,锐利黑眸敛聚狼的锋芒,电光火石之间便可击穿人的心理防线。“记住了,你的对手,是我。”尾音低沉落罢,梭沙掌心军刀出鞘,不拿枪,也不用狙,他将给对面这位中年长官极大的尊重,以军官之间的最高礼仪,结束一位前辈的余生。“你刚进军队的时候才十岁,还是个只会跟着队伍打枪的小屁孩儿。”前辈长官回忆往昔,悠悠卸掉手枪弹夹,面目沧桑,字字咬牙发狠,“别说你,就是司令!他进军队的年头也比我少!合该你们一家子什么都得到了!”妒忌可以杀死一个人的忠诚,这一家子都过分年轻,无论是如今在缅甸国境手眼通天的总司令,还是司令手下的儿子们。老子和儿子都一样可恨,多年积攒的妒火怨恨再无须多言,一切尽显于手中冷光刀刃。不愧是征战湄公河丛林二十几年的前辈,速度虽不比年轻军官,可对热带雨林的熟悉程度更胜于他,利用泥土湿润的特性,双手愤然握住刀柄,纵身滑步跃过,悍然朝下扎去。梭沙没做犹豫,当即将霍曦推给身后赶来的士兵保护,掌心军刀旋了个凌厉的转儿,风丝骤起,昏暗中,他仅凭割裂风声判断刀尖擦过的位置,迎头迅猛挡住冲向自己右肩的第一刀。两柄刀锋利交接,从刀尖摩擦至刀尾,刺耳声响尖锐至极,刀刃扛不住巨大压迫同时张力外崩,刀身精亮,反射年轻军官凶如野狼的黑眸。这力量叫人心惊,男人显然力不从心,反手收刀,年轻人的速度和力量都更胜一筹。年轻军官原地不进不退,他只是抵挡没有回击,他在等,等军中前辈的第二刀。可这行为更似晚辈对前辈的挑衅,中年人嘶吼一声举刀冲年轻人挥去,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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