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寒门派系和世家派系,别说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两位老师的学生了,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拉拢他去对方派系,为对方派系做贡献,而不会反过来为他做贡献的。
不管是世家还是寒门,都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利益团体了。哪怕是他们的带头人,也不可能改变他们所有人的意志。
这也是谢来并没有在老皇帝死后,就对外宣告自己是几位老师的学生的缘故。
有了师徒名分,他反而不好再去与世家以及寒门争夺话语权了,一个大义名分压下来,自己这边就很吃亏。
三位老师大概也都有自己的考虑,也没有提过要公布这师徒关系的意思。
比如徐老师,就考虑到了谢来之前把周大学士搞下去的事儿,那传出去就属于同门相残。
而云老师则是考虑到谢来之前做的一些政策也影响了世家的利益,这也不好办。
至于司马老师,他更不好办了,因为谢来也没少搞寒门的人。
反正三位老师默契的不提了。
很快,殿试结束,又到了状元郎打马游街的日子。
谢夫人和姨娘们都开心的去街上凑热闹。
叶姨娘还安慰女婿,说虽然没得状元,但是已经很优秀了。这么多人考试呢。
白庭生倒是反过来安慰她,“岳母,庭生已经很满足了,庭生科考也是为了做官,如今已经达成目的,何必去争什么名次?岳母不用担心,庭生心中很满足,只等着回去给桃花报喜呢。”
谢来道,“也是,二哥去游街,没准还能得—份姻缘。姐夫嘛,不合适不合适。”
叶姨娘一听就瞪眼,“你还说呢,你也游街了,咋没—份姻缘?”
谢来:……
白庭生乐呵呵的笑,心中又开始惦记自己的妻女了。
—家人因为家里出了两个进士的事情而感到荣耀,光顾着高兴了,连谭玉的事儿都扔一边了。
以至于一家人坐马车回家的时候,在大门口被人拦了马车,还愣了一下。
还是谢夫人先反应过来,“来了。”
姨娘们:……
所有人都掀开帘子看外面,就看到一个一身脏兮兮,破破烂烂,憔悴得不得了的人伸着手拦着马车前面。
谢来如今的管事谢柱子过去,客气的让人让开路。
谢家教育就是好,不管是主人家还是做事的,在外面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哪怕是对乞丐。
柱子还给乞丐拿了几文钱,想打发他走。
结果这乞丐看都不看一眼,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你们家大人的爹。”
谢柱子瞪大眼睛,只觉得这人疯了。
谢来不耐烦的从马车闲下来,“柱子,怎么了,怎么还没把人打发走?”
“他他……他是个疯子,我马上让人弄走。”谢柱子赶紧吩咐身边的人把人拉一边去。
谭玉看着自己儿子就有底气了,大声嚷嚷,“来来,来儿啊,我是你爹啊。你还记得我不,小时候爹多疼你啊。”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主要是愤怒。
谢来都懒得和他对峙,直接让柱子把人送去虞都的衙门,就说有人冒充官员的爹,看是个什么罪名。
柱子把人的嘴一堵,就给送走了。
接着谢来一行人就进了大门去。仿佛这事儿对自家并没有一点影响,真的就是遇着一个疯子而已。这让看热闹的人都没心思了。
进了屋里,叶姨娘就担心了,“送去官府行吗?万一乱说?”
“既是乱说,自然什么都没人信。我们倒是不好太当回事,倒是显得心虚。别理他,回头都不需要你们出面。”
谢夫人也觉得这样挺好。
无愧于心,自然没人怀疑。
虞都的府衙这边抓了这么个疯子,也觉得很无语。怎么这年头还有人冒充官员的爹。这是能随便冒充的吗?那可是谢来谢大人,如今谢家又出了两个进士,这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荣耀。你就冒出来充爹了?
谭玉头一次有了宁死不屈的气节,哪怕被打得屁股开花,也坚定的认定,自己就是谢来的亲爹,是谢家赘婿谭玉。“他小时候的事情,我都知道!”
然后有鼻子有眼的说起自己如何被陷害,谢夫人如何狠心,害死谭家,害他有家不能回。
他完全颠倒黑白,完全不提自己如何抛妻弃子,只说自己被人掳走了。
说得这么有条有理的,虞都的府尹大人还真不敢随便给弄死了。觉得这事情还是要再搞清楚。
虞都盯着谢来的人也不是没有,自然知道了这么个事儿,觉得这是一次搞死谢来的机会。于是第二天上朝,就有人弹劾谢来不认亲爹了。
文武百官当场就看向谢来。
女皇也不解的看着谢来,“谢卿,可有此事?若是有人诬告,朕决不轻饶。”
她觉得这是有人陷害谢来,而目的就是危害自己这个女皇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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