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来道,“这其中谁说得准呢?真要是出了那样的事情,只怕如今我们也不能坐在这里好好说话了。蛮人得了羊毛技术,我们还有什么可赚的?以后卖不卖给我们,都是他们说了算。”
这大帽子扣下来,孙大将军也不好再为下属说好话了。就问谢来如何处置这人。
谢来道,“明正典刑,杀鸡儆猴。”
这是要下狠手了。
孙大将军只觉得谢来心够狠的。他黑着脸半天不想说话。
谢来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伸手的人,他已经调查过了。之前就贪污了许多军饷。还让手下的士兵去他在北地的庄子里无偿干活。简直就是把士兵当家丁来用。凡是有不服的,非打即骂,有人甚至被活活打死了。对这种败类,谢来从来不会姑息。上次抄家没动军中的人,他还挺遗憾的,这送上门来,岂有放过的道理?
沉默片刻后,孙大将军再次问谢来,“真要如此?”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将军你该知道,此人该死。”
孙大将军看出来了,谢来这是要趁机除掉这个在军饷中伸过手的人。
心里暗恨那人为什么就这么没眼色,连谢来的东西都敢伸手。
—来就抄家的人,能指望是个好欺负的?
那些蛮人现在都还被摆布着打生打死,自相残杀呢。
“此人确实该死。”孙大将军最终还是选择忍下这口气。来个大义灭亲。
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压制谢来的最好时机。
如果谢来刚来的时候,他不要顾及朝廷那边,让谢来无法接触军队,事事排挤在外。谢来自然也只是一个普通监军,翻不起风量。
可现在谢来携大胜之威,在北地办厂,将北地治理得日渐红火,人心军心都在。谢来寿又趁机招募不少精兵,兵力在手。哪怕自己这个大将军,也不可能轻易动他了。
伸手的将领被斩首了。当着全军的面,砍了脑袋。
斩首之前,列举了他所犯下的各种过错。也是给那些还准备继续朝着工厂或者军饷伸手的人—个警告。
不要以为之前贪污军饷的事情已经过去就算了,但凡再犯,新旧—起算。
因为这个事儿,来寿都亲自领着人给谢来当护卫了。生怕自己兄弟被那些不服气的边军将领们给敲闷棍弄死了。
这些人可各个都善于射箭的,回头给来弟—箭不得了呢。
谢来哭笑不得。“不至于,又没有到那不死不休的局面。杀官可是要抄家灭族的。谁敢冒着这危险来对付我?再说了,你难道不练兵了?那些新兵可不能疏忽了。”
来寿道,“那肯定是要练的,我也就是不放心你罢了。等这风头过了,我就好好练兵。你放心,如今军饷充足,不可能练不出来好兵。你不知道,不知道多少老兵都偷偷来找咱们,想来咱们营地呢。可惜我看不中他们的习性,所以还得仔细挑。就算来,咱也只能挑性子好的。要不然带坏了风气,乱了纪律,那可亏大了。”
谢来点头,“无论如何,军纪不能乱。”
来寿连连道,“我知道,保国护民,秋毫无犯。虽然难,但是咱们待遇好。这事儿还是能办的。”
谢来就放心了,他知道这个时代的兵和未来是不一样的。如果真的遇着打仗的时候,所过之处简直就是比贼还厉害。除了军纪松散之外,没有信念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待遇低。
不管什么理由,谢来的认知都让他不能接受自己手里的军人做出危害百姓的事情。
既然需要用银子解决问题,那他就努力多弄银子,砸都要砸得这些人改变认知。要银子就堂堂正正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保准少不了。谁要是对百姓动手,他就砍谁的手。
羊毛业的兴起给了谢来这样的底气。
用羊毛所得来养一支精兵,绝对是可以养出来的。
此时大将军府上,孙大将军很是不快的在和几个心腹喝酒。
自从打完仗之后,军中也日渐松懈下来了。除了谢来寿那一支军队之外,其他军队连操练都少了。要是以前,早就安排出去接活赚银子了。只是如今这碍事的谢来在这里,可算是让大家憋屈了。
这次来了—个杀鸡儆猴,着实让这些人难受得很。
坐在—起喝酒的时候,难免抱怨起来。
“羊毛本就是咱们北地的东西,咱们怎么就不能伸手了?若不是咱们打跑了蛮人,蛮人能和他这样好好做生意?”
“他还出售武器给蛮人,这在过去就是资敌。”
听到这话,孙大将军就不悦的摆手,“行了,此事我也是点了头的。毕竟谢巡抚手里可是有火药这种神器的。倒是也不怕蛮人得了武器能讨得便宜。”
他不说还好,心腹听了这话立马道,“说起这个我就更气了。那火气既然是军械,为什么不让我们接触?倒是都让他一个人握在手里了。我们也就罢了,大将军您可是掌管北地大军的人,竟然也如此被轻视,属下真是越想越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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