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地洗澡,洗到李靳年来敲门。隔着门和水雾,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还没洗完,哥?”我手忙脚乱地关上水,说:“洗完了。”我听见脚步声离开,大概是我弟走了。
我穿好衣服开门,与倚靠在墙边的李靳年打了个照面。我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里?”这时我才看到李靳年手里的衣服,估计是在等着洗澡。他上半身依旧是那件体恤,下半身他也干脆没穿,就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腿间傲然的巨物此时也软趴趴地垂头,随着李靳年的动作晃头。
一想到我和这跟鸡巴一起沉沦过,我就觉得面红耳赤。我移开眼不去看我弟,径自要往客厅走:“你要洗澡是吗?进去吧。”
李靳年却突然凑近:“不敢看我?”我一惊,回头看着他的脸。
李靳年和我对视了几秒,轻哂一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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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客厅发现窗外暮色已经将至,才后知后觉感到有点饿了。我走进厨房,拉开冰箱,冰箱里摆着几叠用保鲜膜包好的菜。我一一拿出来,把保鲜膜拆了,打算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一下。我看见电饭煲里也还有饭,也顺便加热了。
等我把饭菜都加热好后我弟也洗完澡出来了。他穿了一件白体恤和一条黑色长裤,毛巾挂在脖子上,发梢还滴着水。
我感觉我天生就是我弟的奴隶,照顾我弟照顾习惯了,看见他没擦干的头发忍不住就想多管闲事,像妈一样。我和他招手:“过来。”李靳年长腿一迈,向我走了过来。等他站定在我面前时,我顺理成章地扯下了他脖子上的毛巾。他猜到了我想干什么,微微低头垂睑看我。我抬手,帮他轻柔地擦起了头发:“多大个人了,怎么还不把头发擦干点。”他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没干啥亏心事,但是就是被我弟盯得好心虚。我移开眼,后退了一步,伸手把毛巾还给他:“……擦好了,自己去把毛巾挂好。”他接过毛巾。
我转身去端菜。说句好笑的,这些菜都是李靳年爱吃的,因为我妈只记得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却记不住我喜欢吃什么,也不过问。时间长了,我也慢慢将我弟爱吃的东西归为我爱吃的。想到这,我苦笑了一下。
我弟挂好毛巾进来,理所应当地帮我端菜。我叫他先坐下吃,我很快的。他没听,帮我把最后一碟菜端了出去。我们一起坐下,我给他夹了一块排骨:“快吃吧。”他低头看着碗里的排骨,夹起来吃了一口。
我们安静地吃着饭,其中谁也没有先开口。
我率先打破了安静。我起身,拿着碗筷:“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吧。”
李靳年没看我,也没应我,只是夹着排骨吃。这碟排骨是他今晚吃的最多的菜了。
我叹了一口气,收拾好碗筷之后就回房间里复习了。再不复习我都快要忘掉我是个高三生的事实了。我一直在刷题,刷到很晚。最后我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发现现在已经23点多了。我起身准备刷牙睡觉,我不能熬夜,我明天还要早起去上学。我才发觉我们学校对高三生真仁慈,至少每周都能放一天的假。
我拉开门,没在客厅看到我弟。我看了一眼他的房间,房门紧闭,底下的门缝漏出一点暖黄的光。虽然他明天星期天不需要一大早就去上学,但我还是走过去敲了敲他的门:“小年,怎么还没睡?早点睡,熬夜对身体不好。”等了好久都没声音,我想着他是不是睡着了忘记关灯,想摁门把手进去帮他关灯,可是没摁动,门被我弟锁了起来。
我又叫了一声,他这次应我了。短促迅速地一个“嗯”字,很小声,是我趴在门上使劲听都困难的程度。
我摇摇头,自己先去刷牙了。
夏天的晚上总是闷热难熬的。我好不容易睡着,睡着睡着又醒了过来。我感觉我的手被一个温暖的掌心包裹着。我动了动手指一看,我弟人坐在地上,正趴在我的床边睡,手指还勾着我的小拇指。
我摸摸他的脑袋,他是一个很抵触与别人肌肤接触的人,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看见我看他,他也不心虚,也不解释,只是于黑夜中与我沉默的对视。他的眼眸在暗夜中有一点亮光,是平日见不到的。
一秒,两秒,三秒……我在心里面数着,然后开口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睡不着,想和哥睡。”
我失笑道:“你都高二了,怎么还要和哥哥睡呢?”他垂着眼,没说话,不知道是困着还是失落。我于心不忍,掀开被子拍拍旁边的空位,“上来。”
他抬头,几乎没犹豫,从地上站起来就往我的床上坐。我出声提醒他:“我明天早上六点要起床,可能会把你吵醒的。”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起来是真不介意。
我躺下,李靳年给我掖好被子,在我的身旁躺了下来。旁边的床垫稍稍下陷,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躺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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