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子游无所不用其极的撒泼打滚下,愈遥最终同意了她晚上在她那儿留宿。
和周子游想的不同,愈遥同意的理由只有一条:亲近秦雅茗。
她有理由怀疑秦雅茗,就是愈舒南藏起来的最后一个自己,对方的讨好、怯懦那么熟悉,愈遥没办法坐视不管,她要知道秦雅茗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换句流行点的话说,她要治愈秦雅茗。
黑沉的山路上,远光灯照亮前方的路,车内没有人说话,气氛有点闷。
周子游降下了车窗,左手倚在车窗上撑着头,单手打着方向,突发奇想:“今天天气很好,这里也足够远离市区,也许山顶能看到银河,愈遥,想不想看看?”
愈遥从自己的思绪中剥离:“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有情调的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我居然是。”周子游的手伸到窗外去抓风,“这里我来过好几次了,从没一次有这样的兴致。”
抬手看了看时间,愈遥点了点头:“你想去就去吧,但再晚也要回家,雅茗姐肯定一直在等你。”
“我个人觉得,她现在应该比较可能在等的是你。”周子游闲适地调了个头,往山上开去,“她就见你一面,连亲女儿都不理了,看来你才是她流落在外的亲女儿。”
“……你吃醋了?”
“我是吃醋,但我都不知道该吃哪方面的醋。”周子游显然被自己气笑了,“我想了很多种你们相见的场面,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我反倒像个局外人。”
“哦。”愈遥不感兴趣地扭头看窗户。
“你连哄都不哄一句?未免太过绝情。”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周子游沉默下来,的确,见家长这件事情是自己擅作主张,故意安排。
愈遥根本就没有要和自己谈情说爱的意思,哪怕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拒绝自己的亲近,也从未松过口答应自己。
渣得明明白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但周子游转念一想,她为什么只渣自己,不渣别人?不说别的,就看近处,虞琪除了开学那天,后来有哪天是和她套上近乎的,更别提连被渣的机会都没有。
而自己不仅能被渣,还抽空见了个家长,赢麻了。
心情迅速好了起来,周子游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管糖,往嘴里丢了颗,化在舌根,甜滋滋的。
这座山叫归元山,据说以前山上有一座规模不小的道观,每日香火鼎盛,曾经也是人流络绎不绝。时过境迁,道观里人去观空,已成一片废墟,几年前就被拆了,还修了方便进山的柏油路,里头发展了些商业,绍秋的茶馆就是那时候来的。
但因离市区实在远,商业发展不起来,比起别处,冷清不少。
将车停在柏油路的尽头,周子游去后备箱翻出积灰的相机,戴在脖子上,转回来牵住愈遥,将她手紧紧扣在掌心:“走,接下来要走小路上去,跟紧我。”
“……我以为就在这儿看就行了。”
“要登,就要去最高的地方。”
她头上戴着个头灯,专注地在前面带路,一只手伸到后面紧紧抓住愈遥,头灯将小道上妖鬼夜行般胡乱生长的枝桠照得影影绰绰。漆黑的山野,登高的两个女人,愈遥忽然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好的闲情逸致。
她缩在周子游掌心的手动了动:“我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包。”
周子游头也不回,但回握了一下:“再坚持下,马上到山顶,我给你看看。”
她的专注和执着,让愈遥平静的思绪中泛涟漪,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点出其他的障碍:“有只蜘蛛刚刚顺着网爬到了你肩膀上,还有你鞋上趴了只甲壳虫,最后,你头灯是不是没充电?我看它光越来越暗,就快熄掉了。”
周子游屈起手指,掸掉肩膀上慌乱无措的小蜘蛛,先一步跨到了最后一个平台上,转过身来拉愈遥,等愈遥也上来后,她坏心地将头灯摘下来,一下子关掉。
周围陷入漆黑一片,眼睛还没适应,什么都看不见。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脸颊也被人轻轻托起,淡淡的甜味在唇间蔓延。
“还有吗?你还想说什么?”周子游磨蹭着她的唇,逐渐适应黑暗之后,借着星光,愈遥看见她的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我还想说……到终点了吗?可是我根本没看到银河。”愈遥开口,往后躲了点。
“人的肉眼是看不到那么绚丽的颜色的,你抬头,仔细辨认,头顶有一条淡白色的星带,这就已经够了。”
不知道是她语言上的魔力,还是愈遥彻底适应了黑暗,仰到脖子都酸了,终于看出了点门道:“是和城市里的天空不一样……”
周子游没着急开相机,而是蹲了下去,手在愈遥的小腿上寻找她说的那个包,用手按了下:“我给你掐个十字?”
“你消停点。”愈遥推推她的脑袋,但只有起初晃了晃,之后越推越推不走。
周子游单膝跪地,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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