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苏清风春秋笔法了一下。但是秦烈可不相信,这为难的程度,只有“一下”。而且曹经理无缘无故的,针对苏清风做什么。难不成真是看人不顺眼吗?只怕和何前进脱不了关系。秦烈点点头,没有提出质疑,而是记在心中,随后顺着苏清风的话接下去:“所以你是因为受到了曹经理的排挤,来到的钢厂食堂吗?”似乎看出了秦烈眼中的疑惑,苏清风点点头,继续道:“这其中就不得不提李根,李师傅了。”“是他给我放假,让我去省城考级。回来以后,也是他先帮我安排好退路,去认识周师傅。他是个好同志。”发出一个亮闪闪的好人牌后,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差不多理顺了。随后秦烈又问了一些零碎的小问题,甚至还详细到苏清风回家走哪条路。当苏清风一一回答完毕后,秦烈收拾好笔记,带他走出隔间。隔间不在食堂里面。走出去后,就是一大片空地。周围的气氛都很凝重,就连关系好的魏有才,此刻也被这架势,吓得心惊胆战的,根本不敢跟旁边人说话。还是苏清风看了看太阳的高度,估摸了一下时间,问道:“秦同志,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去?食堂里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完,我怕影响待会开饭的时间。”秦烈看着跟黑脸汉子似的,实际上脾气却不错。只听他安抚着众人:“应该快了,等问的都差不多了以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辛苦你们了。”也许没有想到,秦烈这个穿绿军装的,居然还会说出“辛苦你们”的话,这下子,就连食堂里面的大娘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顺带对秦烈的好感度蹭蹭上涨。要不是情况不对,估计大娘们早就冲上去,围着秦烈给他保媒拉纤了。旁边的人也听到了这句话,顿时,气氛稍缓。然而就在这时候,异变突生。一个隔间内,突然响起了剧烈的争吵声。“你问话就问话,总是问我对象的事情干啥?我已经说了我有对象,但是还没结婚,不想说是谁,想等定下来再说,这还不行吗?”这个声音一听就是小年轻的。嘶哑着嗓子,还带着勃发的怒气。但隔间内很快就传来一板一眼的声音,“按照规定办事,同志请你如实回答。”围观群众都露出了八卦的神色。就算是他们这些外人,听到这话,也觉得不对啊。这都啥时候了。保卫科、公安、绿军装都来了,你还搁这磨磨唧唧,不愿意说出对象名字呢?说难听点,这对象又不是乡下钻草垛子的寡妇,有啥不乐意说的?都是正经人,正经处的对象,年纪到了,结婚生娃,这不很正常?除非……这个对象,不咋滴正经。“磕哒,磕哒……”苏清风突然在这紧要关头,听到一阵杂音。他回过头一看,一群食堂大娘,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双眼放光地盯着声音来源,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他嘴角微微一抽,“婶子,你这……”大娘余光瞥了瞥苏清风,随意递出一把瓜子,“你也要?”苏清风顿了顿,随后极其自然地拿过瓜子。魏有才见状,不由得疑惑,“哥,你不是说你不爱磕瓜子吗?”苏清风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有才,你知道你为啥还只是个切菜工吗?”这话说得就伤心了嗷。魏有才指了指自己,迟疑道,“因为我做菜不过关?”“不。哥现在教你一句话。”“啥?”“少说话,多做事。”魏有才愣了半天,这才摸了摸后脑勺。啥意思?
这是……在说他话多?正巧这时候,隔间的冲突愈发激烈。里面小年轻的嗓门,越来越响亮,甚至都破了音。“你凭啥查那么多?这是我的私事,你管得着吗?我就是不乐意说,能咋样?”话音落下,还不待另一人说话,就有叮呤咣啷的声音响起。有人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发现那小年轻已经被怒火冲昏了脑袋,竟然cao起凳子来对打。完犊子了!这下事情可就大发了! 我为厂长立过功!眼见小年轻被怒火冲昏了脑袋,竟然还想抄家伙动手,这下众人也不吃瓜了,一窝蜂地用上去,劝架的劝架,拉人的拉人。这乱糟糟的一通下来,小年轻还没摔凳子,砸桌子,就被拖到隔间外。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衣服被扯得皱皱巴巴。周围的目光都汇集在他身上,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指指点点,闲言碎语。他的脸色逐渐涨红。苏清风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不妙,脑子中的那根弦绷得越发紧了。人在怒火状态下,总能爆发出超常的力量。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那小年轻猛地暴起,夺走旁边围观群众的搪瓷水杯,狠狠朝一个方向砸去。先前在隔间内审问的绿军装,见到这个搪瓷杯飞来,瞳孔猛地一缩,头下意识一侧,险险避过了那搪瓷杯。旁边的苏清风还没舒了口气,就见一道人影竟然不知道何时走到他们身后。眼看那搪瓷杯不偏不倚,就要砸落在那人的身上,苏清风眼疾手快,险险抓住杯子。“呼……”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松了口气。就刚才那小年轻生气时的力道,这搪瓷杯要是真砸到别人脑袋上,最轻也得砸出个大包来。等看清了来人的面孔时,钢厂的工人一下子屏住呼吸。那青年见到这一幕,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只觉得手脚软的跟面条似的,若不是身边还有人架着他,只怕他现在已经瘫软在地上。只因为……来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钢厂的厂长——赵康。赵康看着这一幕,脸色难看的要命。他不过就是出差了一段时间,听到最近出的事,吓得会都没心思开,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结果他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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