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大伯母身体不好,佩凤那孩子现在又不能用,中公账房没人管,想叫你媳妇管账。”
谢衍眉头一皱,狭长的凤目闪着冷光,“三房向来不管中公的事,难道这次祖母准备答应大伯?”
沈老夫人摇头,“我还没老糊涂呢,怎么会答应他这么荒唐的要求,你们三房这么多年没拿中公一个铜板,没理由无名无分给中公账房当劳动力。”
谢绾在沈老夫人眼前比了一个大拇指,“祖母英明。”
谢衍脸色稍霁。
只听沈老夫人又道,“无名无分不行,有名分的呢?我瞧曲筝那孩子,做事稳妥,心地又善,不如索性扶了她主持中馈,做正正经经的当家主母。”
谢绾心里一惊,没料到祖母会说出这个提议。
她平日虽然一心读书,不参与家务事,可也知道府里多少人想当这个“当家主母”,这么多年悬而未决,不过是因为府里没有一个有公信力的人出现。
谢衍是国公爷,他的妻子原本是顺理成章的当家主母,只是一则三房不参合中公的事,二来曲筝是商家女,大家有意无意的把她排除在外。
若有祖母亲自开口,旁人也说不出正儿八经反对的理由。
谢绾第一个赞同,“我觉得三嫂可以。”
谢衍却眉眼乌沉,冷淡道,“我觉得不妥。”
绣杏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被单上有血迹,才知道小姐来月事了。
她懊恼坏了,怪自己疏忽了,没有提前准备月事带和小褥子。这要是被姑爷看到多不好。
心里默默祈祷他没看到。
曲筝怕冷,来了月事更甚,她缩在炕榻上,身上披着一条绒毯,怀里还揣着两个汤婆子。
织桃熬了姜茶来,花妈妈伺候着她喝下,刚想眯一会,谢绾走了进来。
看着情景她以为曲筝病了,得知是月事才稍放下心来,闷闷的吃了一碗玫瑰杏仁露,叹口气道,“三嫂你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
曲筝失笑,“此话怎讲?”
谢绾眉头深拧,“你说你,一个要啥有啥的千金大小姐,为什么想不开,非要嫁给三哥哥?”
定亲前曲筝对谢衍的热诚,阖府皆知。
曲筝承认自己之前确实眼光不好,不过谢绾为何这会子突然提起?
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谢绾嗤了一声,“刚才在寿禧堂,祖母想扶你做谢家的当家主母,我们都觉得很好呀,没想到三哥哥不同意,说你进府时间太短,难服人。”
曲筝并不意外,淡淡的“哦”了一声。
谢绾却还是不服气,“谁说你难服人?府里哪个下人不说少夫人好,还有吴常,那么孤傲的一个人也任你差遣,母亲称赞你,祖母今天也夸你了,我想不出来府里还有谁比你更合适执掌中馈。”
曲筝觑了谢绾一眼,笑道,“谢谢你数了我这么多优点,不过公爷说的没错,我刚进府,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哪有能力执掌这么大的国公府。”
谢绾恨铁不成钢,“你呀,还不知道镇国公府当家主母的好处。”
曲筝知道的,她是谢衍的妻子,一旦做了当家主母,这个身份会被列入谢家族谱,再由谢家族人上书朝廷,获封国公夫人的诰命,国公夫人是外命妇的最高品级,属于超品夫人,地位尊崇,俸禄不菲。
估计这就是谢衍拒绝的原因,他都不想让她当自己的妻子,更不可能把国公夫人诰命的头衔给她,要知道,一旦成了命妇,和离休妻都难,谢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好在她也没有那样的念头。
她知道谢绾的好意,反过来劝了她一会,谢绾在听雪堂吃了下午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谢绾走后,曲筝感觉身体好多了,她让绣杏把昨日的菊花搬出来,择好,泡水、沥干、烧熟,足足忙了一个时辰才弄好。
命人把几大坛酒醅搬到院中,她亲手把炒熟的菊花往坛中放。
太阳西沉,暮色四合,谢衍刚踏进院门,就看到曲筝站在一溜酒坛子后面,手捧着菊花瓣,小心翼翼的撒入坛口。
她肩上绑着襻膊,露出半截藕白的小臂,又软又嫩,仿佛碰一下就能变红。
谢衍不动声色的移开眼,走到她的对面。
曲筝正拿木勺搅拌酒醅,视线中出现一袭玄色锦袍,猛然抬睫,看到谢衍,长睫又慢慢落下,仿佛并不知道寿禧堂发生的事,随口一问,“公爷怎么还未回衙署?”
往常这个时间他已经走了。
谢衍垂下视线,声音淡淡的,“明日要外办差事,过来收拾几件衣裳。”
为了掌握实情,御史常常要去当地考察,谢衍也不例外,只是离开了京城的防备森严,在鱼龙混杂的小地方,御史的处境异常凶险。
曲筝慢悠悠的搅拌着酒醅,轻声道,“公爷路上注意安全。”
酒气散开,氤氲在空气中,谢衍微微皱眉,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转脚朝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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