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
“很有效吗?”她又吸一口,吐出来,嘀咕自己怎么吐出来的烟都是散的。
“不如你。”
钟弥睨他一眼。
那一眼,可比她故意吐烟风情多了,她手指捏着烟身,海绵滤嘴被不会抽烟的人含得潮湿,她取出来,送到会抽的人唇上,被他咬住。
钟弥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烟头忽明乍暗,烟草燃掉一截,她眼睛微蹙,仿佛被那火星烫到一般,又不止眼睛,喉咙也干。
彼此共享这一只烟。
她其实不大喜欢烟味,靠在他肩上,看他不疾不徐地吸吐,性感消沉,也不觉得厌烦,有种彼此一起沉沦的错觉,这种氛围使然的下坠感异常美妙。
钟弥今天没泡到温泉。
沈弗峥问她,之前说不喜欢跟她妈妈去日本看樱花,去日本泡温泉愿意吗?
月中他有一趟去日本的商旅,也大概是年前唯一能挪出来陪钟弥的一段时间。
“沈先生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肯啦。”
他唇角扬起,淡淡的笑,也分不清是不是调侃,青烟缭绕后的深邃眉眼慵懒至极,那种成熟男人的从容欲念,由骨子散发,连一点细微表情,都有无形的牵引力,叫人移不开眼。
“见了前男友,回来就开始跟我说这种甜言蜜语?”
钟弥凑近问:“你是真的介意吗?”又苦恼说,“我有时候看不懂你。”
沈弗峥捏着烟蒂往烟灰缸里伸。
“看懂是为了应对,你需要应对我吗?我不是早就任凭你驱使了。”
钟弥抿住笑意,手肘搭他肩,眼睛迎光,亮亮地望着他:“我有那么厉害吗?”
“你可太厉害了。”
话音刚落,钟弥俯身堵上他的唇,烟草气息苦涩,她蹙住眉心,却伸出舌,吻得更深,渴望从他这里讨一份苦尽甘来。
他一侧手臂还伸出,搁置在烟灰缸里碾烟头,最后一丝热焰好似不是在他指尖消失,而是钻紧身体里,试图燎原。
钟弥是纵火者。
那夜沈弗峥说她厉害,钟弥只当作是情话听,直到从日本商旅回来,近年关,舞团放假,她那边取东西,又再次见到周霖。
“我在这边等你好几天了,总想着要谢谢你。”
“谢我?”钟弥不明白。
周霖说他拿到一笔投资,对方是一家的很有名的投资公司,深耕电子研发领域,像他这样才具雏形的学生研发团队,就是方案写成花,也根本递不进对方眼皮子底下,更别说对方带着研发资金亲自找上门来。
简直是天方夜谭。
朋友说天上掉馅饼要好好把握,周霖觉得京市没有白捡的馅饼,所以去问了原因。
对方说因为他跟钟弥认识。
“沈董的助理亲自打了电话来,说你们很有潜质,年轻人,好好加油,这样的贵人,可是很难遇的。”
他要是觉得这话讽刺,那是不识抬举。
从天而降的馅饼,自然要拍拍灰,感恩戴德地收下。
周霖看着钟弥,脸上挤出的一丝笑意也不似上次见面那样热切纯然。
“你现在可真厉害啊,怪不得连徐子熠也看不上。”
闻声,钟弥表情复杂。
转瞬一想,简直想为沈董鼓掌。
好心机啊。
这人要是吃醋了,看谁不顺眼了,连个正面交锋都吝于赏赐,甚至不会跟钟弥说一句坏话,多提一句都是在钟弥那儿给对方博戏份,这种事他不会做的。
他居高临下惯了,只是叫助理打个电话,就能凑起一盘怎么演都好看的戏。
周霖不来找钟弥,便是见好就收,日后也会知难而退,他沉不住气来找钟弥,那更有意思,能叫钟弥自己瞧清,不成熟的男人有多幼稚。
把自以为是的自尊看得比命重,明明是得利一方,也要摆一副忍辱吞垢的姿态,为自己的自尊讨个公道。
钟弥难道就没自尊了?
“我不太懂投资,我男朋友生意上的事我也不爱管,不过我知道他经常做慈善,好像是不会拿刀架在对方脖子上,叫对方必须收钱的,那个投资公司叫什么名字,我回头帮你问问吧。”
周霖顿时表情难堪,既有羞耻又带着愧疚。
“弥弥,我不是那个意思。”
钟弥平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周霖支吾片刻,吐声道:“……我是觉得他很不尊重人,他平时也这样对你吗?”
钟弥想了想说:“好像是这样的,他很喜欢砸钱。”
周霖正要开口。
钟弥先一步,接着话说,“不过我跟你不太一样,如果我不喜欢我就拒绝,喜欢我就开开心心拿着,拿了好处又说别人不尊重,我……我不太理解这样的做法。”
周霖目瞪口呆许久,愣愣说:“我没想到,你现在变成这样了,高中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女孩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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