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雨听得眉头一跳:“受害者父母都同意也签了字,他成天来闹个什么劲?”
乔乐压低声音,轻轻咳嗽一声,紧闭着牙关溢出点细微的声音:“为了讹钱呗,吃软饭的。”
“他还说要往上告呢……”
靳时雨见惯了无赖,大步流星地路过调解室,听着这人哀嚎道要告他们,不带情绪地朗声道:“去告吧,告完了去拘留所睡觉,到期了再来告,吃他个持续性有规律还健康的软饭,说不定软骨头的毛病都能治好了。”
靳时雨说话的声音很大,清清楚楚地传进人耳朵里,那躺在调解室长椅上的人立刻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手指颤颤指着靳时雨的背影,嘶吼出一句:“我要投诉你!”
“这个是我,不要记错名字。”靳时雨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照片,云淡风轻地扫了这人一眼。听见乔乐毫不掩饰的笑声后,靳时雨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处理一下,随后如同脚底抹油般从警局按时下班撤了。
吕霄手里端着一杯速溶咖啡,悠哉悠哉地走到乔乐身边,若有所思:“你觉不觉得靳哥今天下班特别急?他居然没骂人。”
“上一个和靳哥说要投诉的人,可是手都折了。”吕霄说着又摸了摸下巴。
乔乐白了他一眼:“别把人说的那么黑恶行吗,当时难道不是因为那人先动手袭警的吗?就把我们二组之前那个,就那个小梅,脸给打的,三天都没消肿,这还只是一巴掌。”
“谁知道靳组这个暴脾气,出来看见当场拽着人的手把人给打了,然后才被罚的。后来那个小梅还对咱们靳组长就此倾心,认真准备了一场告白仪式,结果被靳哥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
吕霄来得晚,不太知晓,眨着眼睛凑上来八卦地细问:“怎么浇的?”
“当时小梅,给靳组长买了什么玫瑰花呀,巧克力呀,还挑在情人节表白,那天特意请了假,回家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来表白。然后对着靳组长说我喜欢你啊什么的,结果靳组长一眼没看,就回了一句,请假理由不符实,明天交一份检讨给他。”
乔乐边说边叹气,一言难尽地看了看吕霄,继续道:“然后那个星期后小梅就申请调岗了,像靳哥这样的人呢,虽然脾气差了一点,不太温柔,但是人还是很不错,又肯帮手下的人出头,又不压榨廉价劳动力,除了喜欢他的人有点遭罪之外,其他方方面面都还是很不错的。”
吕霄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静静道:“但我听几个兄弟说,靳哥和那个谢老板关系……”
“不是跟你说了吗,靳哥小时候被他们家收养的,那个谢臻是他哥哥。”实话讲,乔乐说这些话出来,自己心里都没什么底,毕竟靳时雨和谢臻的关系看上去可不像是张飞和刘备的关系。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他们私下的八卦群里又一次传开,靳组长今天着急忙慌地走了,是着急忙慌地去买菜回家了。
靳时雨提着一袋西红柿,还有一袋排骨,几根玉米等各种食材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楼道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一盏,忽明忽灭地闪烁着,他借着光线将钥匙塞进钥匙扣里,将门打开,连一只脚都还没来得及迈进门,眼前就已经闪现出一个人头,谢臻冒出头来问道:“回来了?”
“嗯。”靳时雨将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谢臻,自行换了拖鞋,慢慢走进去,见谢臻已经自觉地开始收拾袋子里的菜,心头一动。
“今天在家又是看书和看电视?”谢臻要帮忙,靳时雨也不拦着,抓起个洗干净的西红柿往嘴里咬了一口,静静问道。
谢臻撩起眼皮看了看他:“还有搬床。”
靳时雨手上动作停滞了下,他那瞬间,甚至真的在思考谢臻说的这四个字的可行性。最后通过衡量那张床完全没可能被谢臻完好无损地搬到主卧去的结论后,才继续开口。
“……你当我有那么好骗?”
谢臻笑了笑:“那你为什么说可以搬?”
这倒让靳时雨哑了炮,只能无声地将最后一口西红柿塞进嘴里,安安静静嚼完咽下去后,才转移了话题:“让开,做饭了。”
“你躲什么?”谢臻眼带笑意,将洗尽的菜都往里推了推,挡在前面,静静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耳朵已经发红的靳时雨。靳时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反问道:“我躲什么了?”
“你每次亲我我不都没有躲开吗?”
谢臻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靳时雨沉默了片刻,微微蹙起眉毛,脸上挂着说不出的别扭,神色仿佛凝固在了脸上,他像是在回忆什么东西,隔了半晌,才问道:“你现在是真的愿意了吗?”
显然的,谢臻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下意识回复:“什么……”
他猛地意识到,靳时雨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以一个所谓“恋爱”的姿态去和他相处。靳时雨拥有的有关于“性”方面的记忆,或许都掺杂着一些变了味的情感。而没有爱,甚至连自己的出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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