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说:“在山里避雨要注意避开最高最大的那些树。”
余鹤靠在傅云峥身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真是的,我还不知道高树引雷吗,这是常识好不好?”
为防止车窗起雾,车里开着空调,有些凉。
傅云峥把毯子盖在余鹤肩头:“能把罐装可乐放进冷冻室的人,实在不像是有什么常识。”
余鹤啧了一声:“这都多久之前的老黄历了,真是难为你还一直记得。”
傅云峥眼中含笑:“不为难,你的那些丢人事儿我能记一辈子。”
余鹤握住傅云峥的手:“困了,我睡会儿。”
“睡吧。”傅云峥将后排的挡板升了起来:“要躺我腿上吗?”
余鹤摇摇头,车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口吹冷风的声音呼呼作响。
余鹤觉得有点吵,他眼皮很沉,但精神又很紧绷,一时睡不着,就对傅云峥说:“傅老板,你说点什么吧,我睡不着。”
傅云峥想了想,说:“那我就给你讲讲,如果在山里遇见暴雨都应该注意什么吧?”
傅云峥是会哄余鹤睡觉的,余鹤只听见这个无聊的议题就困意翻涌。
傅云峥太了解余鹤,专门捡着余鹤不感兴趣的话题讲,还刻意用上了‘大纲式·总-分一总’的讲法,开头先列明常见的事故有四种。
被水冲走,失足滑落,野外迷路,遇寒失温。
余鹤连第一点都没听完就呼吸渐长,头也越来越沉,渐渐从傅云峥肩头往下一点一点往下滑。
傅云峥抬臂扶住余鹤的头,余鹤往上蹭了蹭,彻底陷入深眠。
这一觉醒来,余鹤全身都很不舒服。
他的体质好像天生不适合这种湿热气候,整个人就像被挂了虚弱的debuff,全身都提不起劲儿。
“我想回家了。”余鹤没精打采,跟卧病在床的病西施似的,手脚都软绵绵的:“这边的气候也不太适合我,下山时我就觉得呼吸困难,可能这边气压太低。”
傅云峥应声道:“也好,捐助地也考察了,他们现在还挺专业的,天下的事情都是无利不起早,只要捐出的钱能有一半花在穿山甲身上,也算咱们没白跑这一趟。”
酒店内的抽湿机嗡嗡运转,为了除湿房间内空调调得很低,余鹤披着厚绒毯,手捧盛着热水的玻璃杯:“我感觉我要感冒,一会儿找个药店抓点干姜甘草泡水喝。”
傅云峥看了眼窗外:“好,雨停后咱们一起去华人街。”
缅北,华人街。
这座华人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路面老化厉害,路边有着一滩滩污浊的积水,房檐上存积的雨水滴落,在水坑中荡开一圈涟漪。
流浪狗三三两两从街边跑过,用鼻子翻拱着垃圾袋找吃的。
几个穿着白背心的老大爷坐在榆树下乘凉。
常年住在这里都是些老面孔,余鹤和傅云峥一迈进来,就感到有视线若隐若无地打量着他们。
余鹤微微侧头,心里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他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说不上来,但他觉得很危险,这种奇异感受就像那天在裘洋家客厅醒来时一样,余鹤很清楚地预感到他不该留在这儿。
余鹤脚步微顿。
正这时,保镖走到傅云峥身边:“傅先生,你和余少爷在车上等吧,我去买药。”
傅云峥还没说什么,余鹤便说:“算了,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感觉好多了,药也不是非卖不可,再说这儿也不一定有卖的。”
保镖往街口望了望:“少爷,这里有卖中药的,我提前问过这边的蛇头。”
余鹤摇摇头,往停在路边的车上走去:“不买了,咱们直接去吃饭吧。”
傅云峥没说什么,跟着坐回了车上才问:“怎么了?”
余鹤皱起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很慌。”
傅云峥笑了笑:“没事,明天就回国了。”
余鹤哎哟了一声,说:“傅老板,你这么一说我更慌了,一般电视剧里主角这么说完之后,明天肯定回不去。”
余鹤这张嘴可真该学学什么叫避谶,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他那边的车窗突然被敲响。
保镖还没来得及阻止,余鹤就把车窗摇了下来。
前座两个保镖的手瞬间放在枪上,傅云峥的手也摸在腰后。
余鹤犹自不知,他看向窗外的人,问:“什么事?”
窗外的人神色原本有几分警惕,一听余鹤说的是中文当即跨下肩膀,放松下来。
那人挤出个略显谄媚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少爷,您来买什么药啊,我这儿都有。”
原来是个药贩子,听口音像是粤东人。
这一片兜售仿制药的人很多,大概是余鹤刚才说买药的话被人听到,药贩子见他们阔绰,就忍不住上来推销。
傅云峥和保镖略松了一口气。
在异国他乡遇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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