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断电话后,他打开手机查询石榴科技有限公司的企业信息,发现是一家叫做乐野闲风的投资公司100持股。
拇指一动,再点进乐野闲风公司,只见法定代表人一栏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
余鹤。
冯彬的一头热汗刹时间化为冷汗从额角滴落,顷刻间理解了什么叫“豆芽平合的合约在余鹤那里’。
不不不,华国人口那么多,肯定不止个叫做‘余鹤’的,万一,万一只是重名只是巧合呢?
一个十九岁的落魄富二代,不得不跟在男人身边做金丝雀,怎么会有能力开投资公司,还如此精妙地套了两层信息才能查到。
这种公司套公司、躲在背后做老大的手段,分明是在商场上混迹多年才会的高明手笔,余鹤那小年轻要是能有这本事,怎么会被荌彤那蠢女人在直播间抹黑成那样?
要余鹤真是幕后的老板,那封杀荌彤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项目负责人如此笃定,必然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一时间,冯经理慌乱万分,理智上已然相信项目负责人消息来源不会有错,感情上又很难接受自己没头没脑得罪了大老板。
再给项目负责人打电话,对方却是不肯再接,两三个电话拨过去,再播就是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播’。
稍后、稍后、稍后。
冯彬现在火烧眉毛,哪儿有心情稍后?
他转身推开书房门,拽了件衣服往外走,连妻子在身后喊他都没有听到。
冯彬的妻子咬了咬嘴唇,昨晚她就偷听到冯彬给那个叫什么彤的女主播打电话,丈夫在外面有人她从前只装作不知,总想着夫妻二人能维持表面恩爱也就罢了,没想到冯彬在家里还敢联系贱女人。
一早上说开什么紧急会议躲进书房里,这会儿又风风火火出门,不会是去找那个女主播了吧?
她越想越气,拿起车钥匙,悄悄跟在了冯彬车后。
捉奸捉双,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淋淋漓漓的春雨下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候才将将放晴。
春寒料峭,傅云峥的腿居然疼了起来。
傅云峥让章伯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紧皱着眉坐在窗边,双手攥在腿上盖着的加热毯上。
太疼了。
好像有一把锥子在锥他的血肉,顺着筋脉绵延起一阵阵刺骨的胀痛。
他的腿已经很久没有知觉了,凉、热、痛、痒将近一年没有感受到,今日在春雨的阴寒中乍然恢复痛觉,也不知是不是病情恶化。
为傅云峥做手术的主治医生曾经告诉他,截瘫病人能够维持半身瘫痪已经很不容易,很多病人大概率会再进一步恶化,甚至全身瘫痪。
傅云峥望着窗外被雨打湿的地面,愣愣出神。
余鹤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傅云峥身边,握住他沾满冷汗的手:“傅先生。”
傅云峥收回视线,落在余鹤脸上:“怎么了?”
余鹤的眼睛中写满担忧:“我们老师说,腿疼的时候平躺着伸直会比坐着好一点,曲着腿不利于血液循环。”
傅云峥脸色很难看,苍白阴沉,不知道是因为腿疼还是因为心情不好:“没事,一会儿还有公司的人要来,处理点事。”
余鹤知道傅云峥不会躺在床上见公司的人,只好握紧傅云峥的手:“那把腿搭在沙发上呢。”
傅云峥说:“你不用管我。”
余鹤看到傅云峥鬓角渗出的冷汗,有点心疼,但也有一点点欣喜,他学医的时间不久,但在学校,几乎所有课外时间他都用来查看截瘫病人的病例。
在大多数、甚至是绝大多数情况下,失去知觉的双腿恢复痛觉都是一件好事,是好转的现象。
只是余鹤毕竟是个初学者,完全没有临床经验,他心里高兴但并不敢和傅云峥说,生怕引人空欢喜一场。
傅云峥不愿意动,只愿意呆在窗边,余鹤就陪他呆在窗边。
二人都没说话,静静坐了一会儿。
傅云峥瞧见余鹤没有挪地方的意思,手指微微一动:“回沙发上吧。”
余鹤笑了笑,推着轮椅到沙发边,把傅云峥的双腿平放在沙发上,曲着的双腿骤然伸直,傅云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傅云峥是很耐疼的,这会儿一定是很疼很疼才忍不住闷哼出声。
这双腿没知觉时余鹤还敢按一按,现在双腿正疼着,在医生来之前谁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余鹤才在中医学院读了不到一个月书,连说是半吊子都抬举了,根本不敢乱碰。
余鹤拿了手机,离开客厅去给梁冉打电话。
梁冉是中医药学院公认的天才,无论多晦涩难懂的古书典籍都能过目不忘,旁人都在为背诵穴道位置、中草药品种及分类而头疼时,梁冉打眼一过,全能对答如流。
电话拨通,三声后梁冉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怎么了,余少爷?”
余鹤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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