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岳岑点点头:“那就这样,散会。”
黄岳岑走出教室后,刘瑞通也怒气冲冲离去。
余鹤都不知道那人是谁,莫名其妙地收回视线,和王广斌打了个招呼:“斌哥,我走了。”
王广斌抬起头:“晚上一块吃饭不,余鹤,”他指了指梁冉:“这梁冉,我冉哥,我俩一宿舍的。”
梁冉朝余鹤一仰头:“小少爷,一块儿吃饭啊,我请你。”
余鹤挺久没和同龄人一块儿玩了,可他又实在着急回家,新家没装辅助设施,傅云峥一个人留在那儿连去卫生间都不方便。
余鹤朝梁冉一抱拳:“改天我请冉哥斌哥,今儿我着急回家,我男朋友还在家呢。”
乍然出柜,梁冉愣了一下,很快又说:“带着家属一起,都是兄弟一块儿玩没关系。”
余鹤说:“成,改天我问问他,这两天他身体不太舒服。”
王广斌一听有人不舒服,登时激起专业本能:“哪儿不舒服啊,抓两贴中药喝喝?”
余鹤笑着摇摇头:“不用。”
梁冉仿佛领悟了什么,拽了王广斌一把:“好吧,那什么,那你赶紧回去照顾你男朋友吧,下回再聚。”
梁冉朝王广斌挤挤眼,王广斌圆圆的双眼中流露出清澈的愚蠢,梁冉仰天长叹,他也不指望王广斌这个大直男能懂男人间那点事,但求王广斌不要在追着问人家哪儿难受了。
肯定是那儿难受啊。
没想到这个新同学看着出尘绝艳,不食人间烟火,私下里居然这么猛。
因忙着上学,余鹤很久没再直播,对网上的动向自然也不太了解。
这天早上,余鹤照例走进食堂买早餐,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食堂用餐的同学像是都在看他。
顶着一张招摇的脸这么多年,余鹤早习惯了别人打量他,可这次的看有些不一样,余鹤说不上来,但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捧着豆浆往教学楼走,隐约听到身后有人说:
“就是他吗?”
“是他是他,针灸推拿学的,这学期刚转来的。”
“大学还能转学。”
“人家后面有人,有钱,走后门了呗。”
“噗,走后门。”
几个人嬉嬉笑笑,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余鹤放慢了脚步,把他们的话都尽收耳中。
余鹤从来不是个敏感多疑的人,但他却从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大概猜测出了今天所有异常的原因。
正在此时,余鹤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余清砚。
余清砚:“余鹤,你今天上午有课吗?”
余鹤:“我就在学校,怎么了。”
余清砚顿了一下:“你有没有看学校的论坛啊?”
余鹤:“谁看那玩意,怎么了,你就说吧。”
余清现:“我也说不清,大概是昨晚有个女的直播说你被富婆包养,你粉丝说她造谣,然后两边粉丝吵了起来,最后不知怎么就有人很确凿地列出好多证据,说你再给一个中年富翁当小三。”
余鹤骂了句脏话:“卧槽,怎么就中年了,你家三十二岁是中年?”
余清砚那边怪委屈的:“你骂我干嘛,又不是我说的,后来帖子被挂学校论坛了,回帖挺多的,你自己看吧。”
余鹤说:“我没骂你,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先上课去,回头聊。”
余清砚有点吃惊:“你还上课去?我这边正往学生处走呢,删贴只有学生处的管理员有权限,我现在去找他们。”
“你还挺关心我的。”余鹤迈上楼梯,喝了一口豆浆:“有心人要挑事,这帖子删了也没用,你甭忙活,我无所谓。”
余清砚听起来比余鹤还着急:“你都不知道他们都造谣成什么样了!”
余鹤轻笑一声:“我连那傻逼论坛的网址都没有,干嘛还上赶着去看给自己找不痛快,谁管他们造谣成什么样,你们大学生真无聊,都什么年代了还刷论坛,也太复古了,年轻人谁玩这个。”
余清砚无言以对:“你心可真大。”
余鹤把豆浆杯扔进垃圾桶,很豁达般语重心长:“都说人言可畏,你把他当成狗叫不就无所谓了?”
余清砚没反驳。
他心想:哦,这时候无所谓了,刚才说傅云峥是中年富翁时,也不知道谁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嗷了一声。
今天是一节公共课,就业与创业指导,阶梯教室人很多,不光只有中医药学院的。
在班级里被议论过人都很清楚那种感觉。
你知道他们在议论你,他们会时不时看你一眼,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指指点点,又会在你看过去时生硬转移话题。
哪怕你走过去问他们在说什么他们也不会承认,却会在你转身离开后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就好像你本来就是一个笑话、他们是那样肆无忌惮,通过眼神、行动、笑声向你宣战: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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