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调成静音, 暂时不想和任何人有联系,江纾慧低着头, 脚尖抵着脚跟,一步一步地走着, 像是孩子一般数着自己的步子。
她想用这种方式来放松自己的心情,可越是如此, 江纾慧的心情就越发沉闷, 像一只被沉入海底的蝴蝶。
江纾慧努力想要飞走, 可海水打湿了她的翅膀, 还在不断讲她拉入深渊,没有人扼住她的呼吸, 但此刻她却感觉不到任何氧气的存在。
努力想要呼吸,努力想要挣扎, 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也没办法做到。
口袋处的手机还在不停振动,在催促着主人快点接电话。
江纾慧停下脚步, 半张着嘴用力呼吸一口,随后从口袋中取出了手机,在一瞬间她忘记了声音该如何发出,只是机械地举着手机,放在耳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叨唠:
“喂,纾慧啊,这次成绩考的怎么样啊?是不是上岸了,你已经重考了两次了,这次该成功了吧。”
“你在不在听啊?我跟你说,你耽误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不管你这次考没考上,你都必须给我回来找工作了,还有啊,和你一样大的那个孩子,都结婚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找对象?”
“你不要说你有对象,你每次都这么说,也不见你把对象带回来见见,你小姨都跟我说了,她上次去看你,根本没看见你有对象,正好,我这有个小伙子,妈觉得不错,等会推给你,你跟他好好聊聊。”
“喂?说话。你这孩子干什么呢?喂,在听吗?说话啊!真是的,干什么呢?”
江纾慧没有回答,默默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下去的屏幕,上面反射出她呆滞的脸,双眼中没有半点高光,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但还是努力挤出了一抹微笑,带着这哭一般的笑容,江纾慧将捏成一团的成绩单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中。
一个人沿着街道,强颜欢笑望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江纾慧走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将背包放下,江纾慧没有开灯,也没有换鞋子,直接走到沙发边,将自己整个人躺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出租屋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位穿着休闲服装的女人打开灯,换下鞋子,走了进来。
她把包挂在门后,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江纾慧,走过去拍了拍江纾慧的肩膀:“怎么了这是?回来了也不开灯,怎么在这里睡啊?回床上去睡,不是舒服些吗?”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也没有等到江纾慧的回答,叶知棠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倒了两杯水,坐到江纾慧的身边,小声询问:“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纾慧摇了摇头,把头埋在抱枕中,不肯回答,只是默默散发着低气压。
叶知棠询问不出什么,也不强求,低下去拥抱了一下江纾慧后,拿走了一开始的白开水,换成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听说吃甜食可以让心情变好,我们纾慧今天辛苦了,为了奖励纾慧,今天吃蛋糕好不好?你先休息,我去买蛋糕,你还想吃什么吗?再来点水果吗?”
江纾慧闷声嗯了一句,继续趴在沙发上装死。
叶知棠看着江纾慧的模样,无奈叹气,重新换上鞋子,出门去买蛋糕和水果。
出租屋的灯再次被关上,江纾慧手指握紧了抱枕,把头从抱枕中探出来,黑暗中,她看着沙发好一会,才坐了起来,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叶知棠回来的时候,江纾慧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至少她愿意说话了。
和叶知棠一起吃着蛋糕,江纾慧用叉子在蛋糕上戳了两下,似乎在犹豫什么,好不容易等她想要开口的时候,叶知棠却先一步开口:“纾慧,我今天要准备一下比赛的课题,可能要在美术室呆一晚上,不回来了,等会我洗完澡,就去美术室,你一个人在家,早点休息,好吗?”
江纾慧刚张开的嘴,在听到叶知棠的话后,闭了起来,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不再抬头,一点点吃起蛋糕来。
只是她每一勺蛋糕,都少得可怜,几乎是在吃空气。
叶知棠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的心思已经全在比赛上了,整理好自己的碗碟,叶知棠洗完澡,就提着包离开了出租屋。
江纾慧一直保持着低头吃蛋糕的姿势,直到听见出租屋的门被关上后,才抬起头,自嘲地笑出声来。
她的双眼通红,脸上已经淌满了泪水,尽管视线的焦距涣散,却依然保持着微笑。
只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江纾慧咬着叉子,视线不断扫视着客厅,泪水控制不住地留下,窒息感和崩溃在瞬间涨潮一般,涌上脑海和胸口。
出租屋虽然开着灯,却冷的厉害,江纾慧尝不出任何味道,机械地大口吃完蛋糕,丝毫不顾及形象,奶油粘的满嘴都是,和泪水混在一起,难看又难堪。
用手背擦去眼泪,江纾慧把吃完的垃圾都收拾好,为了让自己保存些许体面,她给自己洗了个澡。
花洒落下的凉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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