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乔梦让人送了晚饭过来,闫嗔没胃口,那会儿,岑颂睡的正沉,闫嗔就没喊他。
不知是病来如山倒,还是他这两天没睡好,岑颂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醒来的时候,他手背上的输液针已经拔掉了,床边还趴着一只乌黑的脑袋,脸枕着自己的胳膊,是朝着他这边的方向,除此之外,岑颂还看见自己的手被她握着。
小小一只手,掌心贴着他掌心,交握在一起。
看不出来是她主动还是他主动。
岑颂放轻动作,侧身躺着看她。
如果不是这一病,他哪来的机会还能看见她的睡脸、碰到她手,更别说是被她照顾了。
说到照顾,他记得自己在睡着的时候,她掀开他衣服给他擦了身,当时他心里好像有点烦,想吼人,但是眼皮掀开看见是她,一肚子的郁火就这么没了
就这么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他又睡着了。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再一睁眼,床边换了一个人。
岑颂几乎瞬间坐了起来,“她呢?”
李旭就知道他醒后会这么问,“闫小姐在这照顾了您一夜,我就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
岑颂一脸狐疑地地盯着他看,“那她有说什么时候再来吗?”
现在是中午,李旭尽可能地把时间往后推:“估摸着明天会再来看您,您先把身体——”
“出去。”岑颂不喜不怒地打断他后,偏开脸看向窗外。
平时都听他的,但这会儿生着病,李旭自然不会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按他说的来。
但他也知道自己说话没分量,所以就把闫嗔搬出来:“闫小姐临走的时候交给我一件事。”
上一秒还沉着的一张脸,眼底瞬间凝进灼灼清光,岑颂扭头看他:“什么事?”
李旭在他追着的目光里,拎起旁边的保温桶:“她说等您吃饭的时候,让我拍张照片发给她。”
看着岑颂埋着头,几乎都不抬脸的就把一大碗的米粥喝完,李旭在思考一个问题,接下来的饭,是不是每顿都要把‘闫小姐’三个字带上。
如李旭所料。
因为晚饭是李旭出去买的,所以岑颂看都没看一眼就说没胃口。
李旭故作可惜:“我还是照着闫小姐说的地址去买的呢——”
没等他把话说完,岑颂目光就落到他手里了:“她给你介绍的餐厅?”
“对呀!”李旭举起手里的打包盒:“这几种菜也是闫小姐推荐我买回来给您尝尝的。”
就这样,那顿晚饭,李旭又成功把人哄的吃了不少。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某人心情是肉眼可见的跌到谷底。
李旭知道他是在等闫嗔。
可他总不能把闫嗔的原话说给他听吧,这要是说了,别说饭了,这医院也别想待了。怕是一激动,直接冲回京市也说不定。
可纸包不住火,岑颂还是在那天中午忍不住给闫嗔发了一条信息。
岑颂:【你是不是不会再来医院看我了?】
闫嗔是五分钟后回的他信息:【走的时候我已经和李秘书说清楚了,你自己保重身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那条信息,岑颂反复看了好几遍,直到李旭提着从外面打包回来的午饭,看见岑颂已经脱下病号服,穿着自己的衣服坐在沙发里。
“岑总,”李旭隐隐猜到了几分:“您这是”
岑颂两只手肘压在膝盖上,抬眼看他:“你知道闫嗔已经回京市了吗?”
其实并不难猜,国内这个时候是晚上,明天闫嗔学校开学,她回英国回得急,即便是日后不再回学校带课,离校手续应该也要回学校办。
李旭看出他脸上的愠色,也知道纸包不住火,他垂下脸,点头说知道。
岑颂鲜少在外面发火,从始至终,能瞬间掀起他情绪的,都与闫嗔有关。
他冷着一双眼看着李旭:“什么时候回去的?”
“昨天傍晚。”
他声音一落地,茶几上的金属花瓶也“桄榔”一声重重砸在了木地板上。
“昨天你为什么不说!”
从他口中吼出的刺骨凉意让李旭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想到这两天总是用‘闫小姐’三个字就能抚平他情绪,李旭只能故技重施:“闫小姐说,这几天先让您把病养好,其他的事情等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岑颂挑眉似笑非笑一声,扬声问:“她真这么说的?”
李旭垂在身侧的手莫名紧张到攥紧。
岑颂走到他面前,俯下腰去看他:“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语气突然放缓,李旭知道,这个时候再不说实话,怕是老爷子也保不住他了。
他抿了下唇,让声音尽量平稳:“闫小姐走的时候,我有留她,但她说已经和您分了手,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她还让我转告您,这趟回京市,她会把学校的合同期限履行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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