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拿到手里,犹豫很久,最终还是没接。
眼看来电断掉,她吁出一口气。
也不算做了亏心事,可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想着对方要是再打过来,她就直言说自己不考虑租房了。
刚这么一想,手机屏幕又弹出一条信息。
【我是岑颂,不是中介。】
闫嗔:“”
这人是有一双透视眼吗,隔着电话都能猜到她心思。
闫嗔回过去:【这么晚有事吗?】
岑颂:【电话说?】
闫嗔还没来及回复,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晚饭吃了吗?”
闫嗔失笑:“你打电话来就是问我这个吗?”
“当然不是。”这句说完,他又问一遍:“吃了吗?”
颇有一种,她要不说,他就一直问的架势。
闫嗔无奈:“吃了。”
结果电话那头又追问:“吃的什么?”
“在小区外面吃了碗面。”
以为这个问题就算过了,结果那人还不依不饶:“靳洲没跟你说溪侨的物业可以提供一日三餐?”
闫嗔被他略为教训人的语气弄的有些恼了,她喊他岑先生,然后说:“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虽是副软调子,但能明显听出情绪。
电话那头瞬间一改之前的语气:“这不是受你叔叔所托吗,要是让他知道我拿一碗面照顾你,指不定我那六个亿就泡汤了。”
理由还是那个理由,但是被他用一种打趣的口吻说出来,听在人耳里又别有一番幽默。
闫嗔无声笑了笑,“叔叔没那么小气。”
其实下午把闫嗔送回来的路上,岑颂是有意带她去吃一点甜品的,一来是觉得她在英国生活那么久,应该也有吃下午茶的习惯,二来是存了私心,想再和她多待一会儿,结果他把车都停在一家甜品店门口了,闫嗔却怎么都不下车。
岑颂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她:“房子找的怎么样了?”
“唔”她略有停顿:“找到了几个,就是有点远。”
岑颂报出了两个小区名,问她:“是这两个吗?”
闫嗔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星怀学校周边十公里范围内,三处别墅,两处拆迁安置,你又不要别墅,那不是这两个地方,还能是哪?”
闫嗔哑然。
“真不考虑别墅?”
闫嗔一点犹豫都没有:“不考虑。”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那两个拆迁小区可没地铁和公交直通星怀学校。”
闫嗔说知道:“虽然地铁不经过,但我查过了,转两辆公交也能到。”
岑颂笑了声:“你倒是不嫌麻烦。”
说完,他这才转入这通电话的主题,“我一个朋友,正好他认识一个房产中介,我就让他帮忙打听了一下,正好对方手里也有一套悦玺墅的房子。”
“那不还是下午去的那个别墅吗?”闫嗔想都没想:“都说了我不考虑别墅。”
虽然她拒绝的这么斩钉截铁,但岑颂却回的不慌不忙:“这个房子不一样,我问了,人家房东只对外出租一间卧室。”
“只租一间卧室?”闫嗔拧眉:“为什么?”
“这我哪知道,”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好奇,岑颂问:“不然明天过去看看?”
闫嗔没有说话,她翻开面前的笔记本,看着上面被她一条一条记着的房源信息。
岑颂给足了她考虑的时间,但她沉默的时间太长,岑颂心里开始没底了。
“你一个女孩子,先不说居住的环境怎么样,但我觉得,安全应该是最重要的。”
闫嗔的目光定在其中三个房源后来备注着【合租】二字。
良久,她抬眼:“那行,明天我过去看看。”
隔着电话,她看不见岑颂右腮下陷的漩涡。
“那行,明天上午九点,我过去接你。”
他话音一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句“不用了”。
闫嗔:“你把那个中介的号码给我,我自己和他联系。”
岑颂喉咙一哽,气笑一声:“你这是又打算一个人上门听人家中介忽悠?”
闫嗔:“”
“先不说这房子靠不靠谱,就冲这房东的要求,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他都不给闫嗔说话的机会:“就这么说,挂了!”
看着已经回到信息界面的手机屏幕,闫嗔懵了几秒,再回神,那个还没备注的号码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晚安。】
闫嗔盯着那两个字,莫名其妙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双眼,黑漆漆的。
心里一咯噔,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
盛夏的夜,繁星如钻。
距离溪侨公馆二十公里的蜀峦国际。
岑颂靠躺在客厅的雪茄椅里,手臂屈抬,视线定在举在脸前的手机屏幕上,距离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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