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幕后凶手必定动了。”桓翊替她说出此刻的想法。
“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宋时祺坐起来直视着他。
桓翊轻笑点头,脑海里过着方才自己对凶手的分析,“凶手可以在府里挑事给我们制造麻烦,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回敬给他。他既然意图借你的不孕制造母亲与你的隔阂,我们就反其道行之,说你有孕了,如此打破他的布局,逼他乱中出错。”
“有孕?万一被识破该如何?”
“是否要有孕都掌握在我们手里不是吗?”桓翊笑容里满含深意。
宋时祺听懂了,一把推开他往自己床上去了。
……
宋时祺有孕的消息在三天后传了开来,桓家老宅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墨雨,快,把我私库的钥匙拿来!”
桓夫人堵着老太医,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这个喜讯,待老太医确定以及肯定地说到第三遍才长舒一口气,抚了抚胸口,作势要带老太医一同去私库,“老太医您别客气,库里什么对胎儿好的您尽管拿!”
老太医褶皱的脸上堆着笑,示意桓夫人先请,跟在后头偷偷抹了把汗,心中暗叹:桓大公子啊,老夫这一世英名可都在您手上了!
原本扬眉吐气的祝氏,听到这信儿心里便开始泛酸,听到桓夫人大开私库,恨不能把一切珍贵药材都搬到迎曦院时,那酸里头又加了苦:凭什么好处都给大房占了,她儿媳妇隋氏的补品但凡贵重些的还要从自己私房钱里抠呢!
没几日,淹没在酸水中,一时半刻缓不过来的祝氏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王如筝。
“嘿哟,表姑娘怎么屈尊到我们二房来了。”
这话一出口就酸得让人皱眉,但凡与大房相关的人祝氏都看不顺眼,王如筝尤甚。
明明是庶女,非要摆出嫡女的派头,每次瞧他们二房的眼神都是高傲不屑的,此时来他们二房可不就是屈尊吗?他们二房可装不下这座大神!
王如筝按捺着连日来心中的焦躁,赔笑道:“阿筝前日里看隋家姐姐气色不太好,特意带了几盏金丝血燕来,婶娘您别客气。”
祝氏一听差点笑岔气,“婶娘?你跟谁喊呢?翊哥儿媳妇喊我婶娘不错,谁是你婶娘?还有,大家都逃不脱一个‘庶’字,谁也不比谁金贵多少,这么好的东西,表姑娘不如添在自己嫁妆里头,说不准往后落魄了能救急!”
祝氏正愁这几日的郁气、酸气没处发泄,这现成的撞上来,她一通怼完倒是浑身舒畅了。
王如筝也不恼,她今日前来,自是有依恃的。
“婶娘莫急,往后阿筝能不能喊您一声婶娘,谁也说不准不是?”王如筝巧笑倩兮,姿态闲适地找了把圈椅坐下。
祝氏愣了一瞬,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摆手让下人们退下,“表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我瞧婶娘只是看不惯别家的庶女,自家的还是极疼爱的……”王如筝似笑非笑地看着祝氏。
祝氏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王如筝作势捋了捋自己的裙摆,“那阿筝便直说了,听闻婶娘的庶妹,也就是宋族老家的那位小祝姨娘是您亲手带大的,虽是姐妹,却情同母女……”
“你到底要说什么?”祝氏忽地站了起来。
“婶娘急什么,都是自己人,实话说了吧,小祝姨娘不愿宋家女子有子嗣,那婶娘必定不想让宋时祺有子嗣,阿筝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宋家族老谋夺宋彦铭那一支南楼巷宋家的财产,用的是“孤儿寡母难以为继,族里代为看管”的借口,照理宋彦钧宋彦铭此时已各自撑家立户,此时便能要求拿回家产。
此事无人提起,族老自不会傻到自己还回去,他们打了新的主意,那便是宋彦钧、宋彦铭兄弟俩生的都是女儿,并无男丁来继承家业,再往后推一代,若是两家的女儿皆无子嗣亦或是未生下男丁,那么这家产便永远不必归还了。
梦里,王如筝便是利用这一点与祝氏结盟,在宋时祺的绝子汤药上头,全是祝氏一手办成,她自己可以安隐幕后。
原本王如筝是笃定祝氏这一援手必定为她所用的,没成想她话音刚落就被祝氏无情地啐了一口。
“呸!谁要害翊哥儿媳妇?宋志才那老王八蛋不是人,更不把我那可怜的庶妹当人看,我若要帮我那庶妹,合该把宋志才那老不死的送上黄泉路!好在翊哥儿早就给我承诺过了,等宋志才一死,就把我那庶妹接回来,我要害翊哥儿媳妇?我失心疯了吗我?!”
祝氏一通咆哮唾沫横飞,直把对宋志才的憎恨都发泄到了王如筝头上。
王如筝被骂得呆若木鸡,可是……明明……她的梦……
哪里不对?哪里好像都不对!
骂累了的祝氏坐回圈椅上,端起一杯茶平复心绪,心情舒畅之时脑子也极灵光:
不对啊,这王如筝今日可不是来给她发泄情绪的,她是来寻找援手的,她要寻找援手做什么?害翊哥儿媳妇,害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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