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一身腱子肉不是白练的,纵身挡在林知衍面前,家主没下令,手下不敢妄自动手。
“真以为这外边没人是吧,蒋总,现在打我的脸等会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季彦松说着,伸手重新抓住了身后的人,微不可查地松口气。
“让他们都来,我正好一窝端了你们。”蒋灼言语之间丝毫不露退让之意,“我在你眼里算不上什么,我知道,那裴宇呢,知道你在这吗,他最近可是满天地的逮捕你,我可以举手之劳帮你打个电话。”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季彦松转身,思考片刻,“我倒是不怕那群条子,只是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去结束。年年,今晚之后,我一定放你走,作为救出陈婉阿姨的条件,我要求你今晚留在这,只有今晚。”
林知衍:“今天晚上你要我帮你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不仅如此,过了今晚我就放了赵止。如果我骗你,你就去找一个叫裴宇的人,带他来这。”
他把林知衍拉进怀里,紧紧搂上他的肩膀,“这是我的老巢。”
从胸膛传出的声音震得他半边脸爬上酥麻。
蒋灼眼看着俩人搂上,方才端着的仪态土崩瓦解,拳头紧握,额间青筋凸起:“放开他,不准碰他!来人,把他抢回来,现在!”
手下们摩拳擦掌,一拥而上。
“蒋灼。”
林知衍乍然出现,冲在前头的保镖措不及防,一个急刹把自己摔得滚了好几圈。他挡着,保镖们不敢轻易动手,纷纷弯腰:
“小少爷。”
林知衍直视蒋灼:“我不需要你救,你走。”
蒋灼沉重地换了一口气:“你参加个葬礼,我在你公寓门口等了四五个小时,一直等到丁念都回来了也不见你,我一刻也不敢停找到你的位置立刻赶过来,你知道这几个小时里我有多害怕吗,我害怕我找不到你了!我他妈动用了半个蒋家,”
他说着,侧脸看了一眼悬浮在后方数百架待命的直升机,忍着内心的钝痛开口:“你第一句话就撵我走”
“那你可以继续呆在这,或者再把我抓走,关上个十年八年的,那样你岂不是更省心。”
“我、”
蒋灼哑口无言,他只能干瞪眼,看着林知衍自己走进去。
他吃瘪,季彦松内心莫名畅快,“你不用担心,年年自有我照顾。”
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他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咬牙切齿道:“我就在外边守着,你要是敢动他,我非宰了你不可!”
季彦松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气的蒋灼大脑充血,双目赤红,但望着工厂深处,内心竟由然升起无计可施的无力感。
—
夜晚,月朗星稀,他独自一个人爬上了屋顶。
除了待在季彦松这里,他好像也没什么地方能去了。
他不想看到蒋灼,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宋时臣,抛开这些,他还要救出母亲,查明白二十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等等等等。
他真的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
“哟,赏月呢。”
林知衍回头,见季彦松手里拎了两瓶啤酒顺着自己坐下,对方换了一身还算得体的衣裳,那张冷淡俊秀的脸在朝向他时突然灿烂一笑。
“今天云层那么厚,看不到月亮的。”
他收回视线:“说好了,今晚我也什么也不用干。”
“当然了,我说到做到,明天立马把你母亲救出来,赵止也放了。”一说到赵止,季彦松明显心虚:“我今天不是故意威胁你的,我就是、想让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说话的……”
“跟我能说什么话我这个人笨嘴拙舌,根本不懂得安慰别人,又生性懦弱,碰到一点困难就畏手畏脚的。”林知衍半张脸都隐匿在夜色里,他低头闷声道。
“放屁,谁说你懦弱了。你很勇敢,比我、我认识的人都勇敢。”季彦松盘起腿,目光炯炯,认真的说:
“你跟……蒋灼得有七八年了吧,听着多吓人,你说人生能有多少个七八年呢把自己的所有青春都赔在一个人的身上叫傻;但,拒绝诱惑,始终如一的爱着一个人,这叫勇敢。你拥有人类及其缺乏的勇敢,你一点也不懦弱。”
林知衍瞥了他一眼,不禁笑了:“哪来的歪理。”
“歪理也是理。你是想的太多,老给自己压力,人嘛!就得活的通透一点,像我一样无忧无虑的,多好。”季彦松拿起一瓶啤酒,一脚踩着砖块,瓶口在尖角处一碰,“啵”的一声瓶盖叮叮当当的不知道蹦到了哪。
他仰头畅饮两大口,随即一声喟叹,“爽!”
过了一会,林知衍说:“你去自首多好,为什么一定要犯罪呢。”
季彦松抬手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真想看看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你这不是劝我从良,是劝我吃枪子,就我这样的被抓进去十条命都不够枪毙的,还自首,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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