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服软的话,半个月里林知衍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眼看行不通,暗暗给梁言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他的手里多出一捧花,以向日葵为主,杂乱的配花乱七八糟,但都被修剪的很精致。
应该是店里来的初学者。
蒋灼僵硬的递给他:“我给你弄得,如果喜欢,我下次有空再试试。”
林知衍接过,疑惑了一瞬。
“我看别的人结束行程后粉丝都会送花,我虽然不是你粉丝,但他们喜欢你,我也喜欢呢,都差不多,所以今天也送你一束。”
这种最直观最能表达爱意的方式,蒋灼也是第一次干。和别人一样,羞涩的手足无措。
“喜欢吗”
他期待地问。
林知衍摇头,非常冷淡的说:“不喜欢,很丑。”
他的自信心被一记中创,紧接着淡然回答:“没事,我下次弄得肯定比这个好。”
“别送我这种东西了,我求你一件事吧。”
林知衍嗓音沉沉,用几近厌恶的语气:
“未来的日子里,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可以吗”
蒋灼一怔,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精心包起来的花束被林知衍扔他怀里,他没有伸手接,娇嫩湿润的花朵重重砸在了地上,水珠与尘土呈放射状炸开,花瓣也零星散落一地。
林知衍转身离开,步伐快速。
“对不起。”
蒋灼独自呆呆地站在那,眼眶酸涩,表情十分难过。数天在林知衍这找不到出路的情绪濒临绝望,终于在这一刻开了窍。他流着泪,但脸上还是笑着:
“‘感同身受’这个词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你现在的感受,原来我曾经让你这么痛苦过。怪不得你不肯原谅我……也难怪,”蒋灼突然苦笑:“你怎么会肯原谅我。”
他现在所承受的,远不及林知衍的万分之一。
“我向我曾经所做的一切道歉,对不起阿衍,对不起。”
他整个人黯淡的像被蒙上一层灰雾,衣衫凌乱褶皱,狼狈不堪。语气是如孩童一般的真诚。
放在之前,林知衍大概会被感动得痛哭流涕,如今浑身疲态的他压根不会相信这些话,哪怕是真的。
七年间的回忆里,实在是没有什么美好的。
林知衍回去后先到宋时臣那里,刚才被甩出去手心擦破了皮,为他涂好药水后又录完了整场直播。这场直播中唯独缺少江莱晚,他听说自己离开后江莱晚录了半期就离开了。
之后,林知衍也没见过她了,没过多久,他和公司到了解约的期限,以他如今的热度,无疑是被争着抢着要的,但他志不在娱乐圈,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演戏。
所以他拿着积蓄自己开了工作室,通过一段时间的面试,他找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经纪人和助理,在宋时臣的帮助下,他的工作室也正式成立。当天他邀请到了一些熟悉的人,包括前经纪人也在。
正在他畅想往后的小日子时,工作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知远。
穿着和上次见面时的衣服,剃了寸头,削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他抬脸,红血丝爬满了眼球,眼底两片乌青。
如此颓废消极的样子把林知衍吓了一跳。
“去见妈最后一眼吧。”
林知远说。
林正青在送进医院后,由于没钱治病,没多久便去世了,顶梁柱轰然倒塌,高兰母子不仅饱受催债的恐吓,还有以蒋宋两家起头,其他企业紧随其后对林知远进行业内“封杀”,靠着最底层的劳动,他们永远也翻不了身。
高兰绝望至极,全靠林知远给她吊着一口气,一周前,她又被检查除了胰腺癌晚期,没几天活了。
林知衍赶到的时候,高兰已经气若丝游,半点生气也无。
听着床上人微弱的喘息,他走过去,半蹲在窄小的床榻边。
似乎感觉到了,高兰缓缓转动眼珠,问:“是知衍吗”
出租房里没有灯,宋时臣去一旁拉开了窗帘,屋内顿时明亮了一点。
看清来人后,高兰想笑,但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她了,嘴里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飘:
“这个时候来,是要嘲讽我吧。在林家这么多年,你应该恨死我了吧。”
林知衍平静地看着她,又伸手替她拉了拉身上盖着的床单:“听你这么说,我在林家的压抑你都知道。”
“我——故意的。我给你取名林知衍,就是让你,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当小远的衍生品,没了他也就没有你。”
高兰愤恨道:“你凭什么比我的亲儿子优秀过得比他好”
从进屋就烦躁的宋时臣彻底听不下去了,一把拉起林知衍,生气道:“高兰阿姨,阿衍到底是跟你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更何况,林知远的走失被拐跟他有什么关系您不应该全怪在阿衍身上。以及,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会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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