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巍不满地酸道,“母父,他哪里是风趣,他就是嘚瑟!孩儿都要被他气死了,母父你还赞他。”
竟然夸自己是金龟婿,弟夫真是厚颜无耻。
甄后君看着自己儿子满脸酸样,忍不住摇头笑,真是很久没看见大儿子如此鲜活的模样了。
文德帝却是在笑完后,眯起了眼睛,
“打破陈规,执凌云壮志,度四海八荒……这俞州口气倒是不小。”
完全不知道俞州就是随便瞎说灌鸡汤的文德帝,心中不由翻滚了起来。
他原以为俞州就是个有大才,但缺少心机和壮志的年轻人,可此刻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了。
能够说出这些话,如果俞州不是个脑子缺弦的,那必然就是那种极有野心和抱负,真对自己本事极为有信心之人。
而这样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选择帮助一个残疾皇子,真的仅仅是因为别无选择吗?
文德帝看着表面发酸不满,实则对俞州推崇备至的儿子,不由沉思起来。
甄后君与他相知多年,文德帝在爱人面前又未掩饰,因此甄后君很容易,就看出了爱人的忧虑。
甄后君也收起笑容,让李承巍退下后。
这才开口询问,“陛下是担心将来,俞州把咱们承儿当傀儡?”
文德帝没有否认点头,“这俞州怕是没表面那么简单,一个能弄出粮食增产之法人,可你看看别人对他的印象是什么?”
“是儿女情长,是意气用事,是有才却不堪大用沉溺温柔乡。”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心思深沉之辈,而是心思深沉还让你小看他的人。
甄后君沉默了。
大殿中陷入一片安静。
半晌,文德帝的声音突然响起,“后君,你说,可如果这个俞州真的对我们楠哥儿痴心一片呢?”
甄后君抬起头。
文德帝眯起眼睛,缓缓继续道,
“其实承儿的性格,并不适合坐上这个位置,朕之所以有此心,也无非是矮个子里拔高个,老二老三更加不适合罢了。”
“原本,我们还能指望一下承儿的孩子,可后君也清楚,现在承儿与他身边那小太监怕是……承儿的性格,我们若逼他,怕是后果不会太好。”
听到这里,甄后君眼中不免闪过忧色。
当年为了小儿子,他已经承受过锥心之痛了,如今实在不想再来一遍。
他只想他的儿子好好活着,其他什么都不想求。
甄后君看向文德帝,声音有些颤抖,“陛下您是想……”
“后君,朕自五岁起,便与太宗到军营历练,战沙场,征山河,直至二十五岁那年,景国定江山。”
“二十余载人生,你知道朕见过最多的东西,是什么吗?”
“是饿殍满地,是白发送人,是妻离子散,是将士无归……朕至今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
“俞州此人,朕不怕他野心大,朕只怕他无才!”
“有句话他说得没错,规矩是人定的,就能被人打破,否则这江山又是如何改朝换代的?”
“后君,你可看过六儿那副《千里雪山图》了?”
文德帝从龙椅之上站起来,负手而立,露出略带疯狂的笑容,
“朕的六儿有气魄,若他能掌控俞州,那便是文臣武将,今朝尽得!”
第66章 金榜题名9
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
现在。
刚刚到达京城的乔楠众人都很兴奋,在客栈安顿好之后,他们也没有急着去置办宅子,而是很有心情的在京城逛了起来。
包括乔楠都是。
虽说前世他也来过京城,但其实也跟没来过差不多,因为一直被困在后院中,即便偷溜出来也走不远。
所以对于京城,乔楠其实也陌生得很,此刻面对京城繁华,也很是好奇。
俞州几人也不再像当初去荆州省赶考那般,担心遭遇各种狂蜂浪蝶的艳遇,而只能低调的呆在宅子里看书,不敢出门了。
京城繁华得很,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比比皆是,这里的哥儿姑娘,虽不至于看不上举人,但肯定不会为了攀上个举人老爷,就豁出面子去勾引。
所以,俞州几人现在出门不用再提心吊胆怕招蜂引蝶了。
顶多就是他们几个都长得俊朗,多被人看两眼而已。
倒是乔楠要注意些,他的容貌遗传了甄氏当年那位绝色哥儿,实在太过出色,即便不打扮也是个大美人,打扮之后便是倾城之色。
平日里,为避免麻烦,乔楠都会故意把自己扮普通些。
但在俞州面前,乔楠就难免有种为悦己者容的冲动,无法忍受扮丑了,他只想让爱人看见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喜欢俞州眼中只有自己,喜欢俞州看他看痴的模样。
所以,不想扮丑的乔楠,出门时就只能把围帽带上,来阻隔别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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