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安对这点交锋不感兴趣,他现在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堵了这条街,差点害他当街出丑的,他非得把人揪出来收拾不可。
想罢。
李泰安便不耐烦道,“行了,大哥你们恩人送礼的事情等会儿再说!现在来人,给我把闹事者抓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当街闹事,真是目无王法!”
他如此一发话,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立刻吓得后退一步,将中间的齐素娘、乔旭、牙行管事三人露出来。
护送车队的官兵见此,也不用再问了,直接走过去将人押过来。
路被挡住,乔楠这下走不了,就只能暂时呆在原地了。
而被押过来的牙行管事三人,见到面前的车队竟由官兵护送,哪里还猜不到车队主人身份,肯定非富即贵,顿时吓得腿软跪地。
牙行管事想也不想就抢先推卸责任求饶,
“求贵人饶命,小的不是有心在街上闹事,小的只是牙行管事,哪里来的如此胆子?都是这位小娘子和小夫郎,他们买了我们介绍的宅子后才不满意,非得胡搅蛮缠让小的退银子。”
“他们相公都是有功名的秀才,小的惹不起,但都银货两讫了,小的只是中人而已,银子不在小的手上,哪里退得出来啊……求贵人饶命。”
牙行管事可是人精,三言两语就颠倒黑白把齐素娘和乔旭,给塑造成了仗势欺人的恶势力。
齐素娘又气又惊,但她不擅长吵嘴,只能气道,“你胡说!”
反倒是乔旭,到底多活了一辈子,在这种事情上要比个小姑娘成熟些。
他还眼尖,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李源驹,顿时震惊又大喜,那,那不是二皇子么?
二皇子为人最是心胸宽广,礼贤下士,最重要的对方还是未来的皇帝!
他记得前世听闻过,几位皇子曾经隐姓埋名到青山书院求学,赵立轩就是在书院中与二皇子有了交情,进入官场后投入二皇子麾下,最后君臣相辅相成走上高位。
既然二皇子在这里,那旁边两位……肯定就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了吧?
大皇子因为瘸腿性格比较沉默淡然,三皇子却因为母族强盛,脾气嚣张暴戾,但凡让他不高兴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乔旭心念急转,咬咬牙只能朝李源驹磕头,
“贵人大量,求贵人为我等小民做主!这牙行管事奸诈,分明就是他贪心不足欺骗这位小娘子的银钱,我不过好心提点小娘子一句,他竟颠倒黑白说我等仗势欺人,真是心肠歹毒之极。”
“我家相公出身寒门,哪里来的势?我家相公更是县城数得上的名气才子,我怎敢做出有辱相公名声之为?今日当街扰民之罪,我们愿意承担,可仗势欺人之说,绝不敢认!”
他说得掷地有声,正气凛然,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周围百姓是被带偏了,瞬间就觉得他说得好,说得对。
齐素娘倒也不是太蠢,有了乔旭做主心骨,顿时就赶紧跟着点头,
“这位哥哥说得对!我与哥哥以前都不认识,怎么一起仗势欺人?明明就是这牙行管事内里藏奸,欺骗于我,这位哥哥好心提点我,我气不过找牙行理论,这才闹出事情,扰了贵人车马,贵人大量,求贵人饶命,呜呜……”
说着就哭了起来。
她倒不像之前钱保保忽悠牙行中人假哭,而是真的担心惹到什么贵人丢了小命,害怕得哭了,她就是个商户女,惹不起贵人。
周围百姓窃窃私语,一方气势汹汹的贵人,一方弱势姑娘和小哥儿,大家不免对后者心生同情。
乔旭见形势大好,马上就又朝李源驹磕头,大声道,
“贵人心善,还请贵人替我等做主,今日之恩,小夫郎与相公必定铭记于心。”
他不知道前世二皇子仁善是否属实,但只要二皇子有争位的心思,肯定就要笼络人才,如此好的一个举手之劳施恩机会,他不信二皇子不动心。
果然。
李源驹在短暂的思考后,过来开口了,朝李泰安温和笑道,
“三弟,他们不过两个娘子夫郎,既然我等无甚大碍,便算了吧……”
“至于他们之间的纠纷,随后交于官府查办就是,相信官府自会处理妥当,我们不过白身而已,怎可随意插手衙门之事?得饶人处且饶人,三弟觉得呢?”
他本没想管这点小事,但如果对方相公是有功名之人,那就不一样了。
随手施个恩,又能破坏下老三的名声,把老三暴戾的名声传得更广更远,着实两全其美。
李源驹笑吟吟的,说话却是绵里藏针得很。
李泰安咬牙,“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做什么了,二哥竟如此说!弟弟不过是多嘴问上一句闹事真相,为我的惊马讨个公道,结果却成我的不是了。”
老二这个狡诈的东西,竟然又踩他!
“哥哥只是两句话而已,三弟何须如此动怒?罢了罢了,我不说了便是,还是三弟你来继续断公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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