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敖溟见他要出门,随意追问几句。
“修炼。”
奶团一样的龙崽出门前,冷冷丢下两个字。
敖溟像个不放心孩子出去闯荡的空巢老人,劝了又劝:“你带些小妖回来,水府就有灵气了,何必去外面修炼?”
“你现在年纪还小,不知道家里才是最安全的……想去外面玩也没事,注意安全。”
“如果有什么见闻,也与叔父说说。”
“我在这井下,已经有几万年没有见过外面的光、吹过外面的风了。”
敖溟叹息,语气有些落寞。
司若尘出了水府,用了隐匿身形的法术,飞向深山里的湖泊。
既然灵气充足,那里的生灵应该很容易开启灵智。如果好相处,他就在湖中开辟一处洞府。
原主记忆中,官方对妖类有严格的划分方式,有了灵智的妖怪要学习文化知识,不能犯法。这样的妖怪灵气纯净,相对无害,特事局会根据其特性安排工作。
那些以人为食的恶妖在特事局的清剿名单上,灵力浑浊而强大,也是原主想镇压到井里的猎物。
司若尘飞出一半,就感应到附近有剧烈的灵力波动,刀光隐现,有人在战斗,规模不小。
他瞬间隐匿到最近的水域中,默默观战。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在他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之前,遇到危险先隐藏在暗处,再伺机而动。
“谢局上来就下死手,好狠的心,为什么我们不能合作呢?”轻幽妖异的男声响起,他穿着一袭紫色长袍,手执折扇,随着折扇挥动,一片漆黑纤细、几乎融入夜色中的针飞向谢应。
“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谈合作。”
谢应随手一刀,那些细针仿佛碰上了一层坚硬而无形的屏障,重新飞向四方。
与他对战的几人(?)纷纷避开细针,继续围攻谢应。
一枚细针落进河中,几乎在落水的瞬间,就冒起轻烟,针被冲成银亮的颜色,被污染的水带着剧烈的腐蚀性,附近的鱼虾纷纷翻起肚皮。
司若尘蹙眉,将这一片水域的毒水封存,以□□去其他地方,等战局结束,那些人离开,他才能收拾残局。
作为一方水域神祗,调动水域之力如同本能,没有一丝一毫灵力外溢,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与其说是对战,不如说是围攻。
谢应一人被八人围攻,里面不全是人。
比如最开始手执折扇的紫衣青年,衣袍下半截身体在战斗过程中变成了蜈蚣身体,拖出十几米长。蜈蚣身体上连接着许多人类的肢体,密密麻麻看得人眼晕。
还有一个堪称铜墙铁壁的光头行尸,肌肉虬结,头顶还有九个戒疤。本应该是罗汉金身,但眼神冰冷死寂,只有邪异之色。
他沉默着攻击谢应,同时替其他人抵挡来自谢应的攻击。刀光落在行尸身上,如金铁相击,留下深深的白痕,却无法真正将行尸的肢体斩断。
“嘶嘶——”
随着一个满头蛇发的女人发出嘶鸣,附近山林中大大小小的蛇类都向这边汇聚而来。
谢应几刀斩出深深的沟壑,隔绝了那些涌动的蛇团,正在这时,听到那个沙哑的女声以一种古怪的腔调问:
“谢应,你记得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谢应握刀的手紧了紧,刀光划向蛇女的脖颈,也在那一瞬蛇女睁开眼睛,眼中散发出石灰色的光。
谢应在与她对视的时候,身体瞬间石化。其他人抓住这个机会,各自攻向谢应的要害——
脖颈、心脏、胸腹,执刀的手。
谢应身上的黑色大衣在他承受攻击时金光大放,整件衣服内部全是密密麻麻的符文,衣服表面也刻下了无数法阵。
石化状态对谢应来说是有时限的,最多十秒,他就恢复了意识,但身体却有些僵化。
他往后避了避,即使如此,仍然在那瞬间受了不轻的伤,脖颈上有深深的爪型伤口,紫黑色的血顺着大衣一滴滴流下,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空洞。
紫衣青年音色轻柔幽冷,说话时分外惑人:
“为什么不肯与我们合作?”
“你不恨那些人吗?”
“你仍然是高高在上的谢局长,只要偶尔追捕的时候行个方便就行了。”
“你又不是道门天才,可以练道法。”
“你学的是武道,等你年老,实力衰退,树敌无数,到时候谁会保护你?”
“不如成为我天理神教的护法,寿命、修为、功法,不管你想要什么,教众能找来给你。哪怕想复活死去的亲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谢应的回应是比之前更快更狠的刀。
他的手腕已经受伤,流出的血将他手中的刀刃彻底染红,每一道刀光都像浸染了血泪,凄艳无比。
围攻他的八人中,三人瞬间被刀光斩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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