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情绪失控的时候,年轻的司元洲将他抱起来,放在怀里轻轻摇晃,低垂的眉目始终温和,还有止不住的关切。
“爸…爸…对……”
他始终一意孤行,没有看清自己。
他们没有放弃他,试图拉他一把。
是他拒绝了所有人,放弃了自己。
“是不是做梦被吓到了?”
年轻的司元洲把他从床上抱起来,一边轻轻拍他的背,一边给他擦眼泪。
温柔的晚风从窗外吹进来,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重来的一生何等可贵。
“爸爸……”
他终于能叫出这两个字,这一声那么远,从高考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再也没有叫过爸爸。
“会叫爸爸了?”
“你会说话了。”
“宝宝真厉害。”
司元洲摸了摸孩子的脸,不明白为什么他哭得这么厉害。
“不哭不哭,爸爸在这里。”
“别怕。”
他哭得更厉害,抓住司元洲的一根手指,不肯放开,他再也不想看到司元洲生病,看到司元洲失望、愤怒、绝望的眼睛。
这一生,他要让司元洲少工作,多休息,还要请专业团队把那团光研究出的药物做出来。他有自知之明,药学他是一概不懂,但还清晰记得合成方式,仿佛是对方留下的礼物。
他想像那个光团一样,变成司元洲可以依靠的人。他从来没想到,司元洲还有那样鲜活的一面,会高兴、会耍赖,甚至会用小心思去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光团。
他现在才明白,当你潜意识知道谁在意你、谁纵容你,你才会在他面前随心所欲,不怕得不到回应。
司元洲很快发现,家里的崽变成了跟屁虫。
不管他去哪里,孩子都跟在他后面,就连他去卫生间,孩子都趴在门外等,仿佛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如果他去公司,孩子就抱住他的腿。
想让孩子放开,孩子就一直哭。
实在没办法,他只好带着孩子去公司工作。好在孩子很乖,不会大哭大闹,有需求的时候会告诉他。
唯独令他头痛的是,每次他工作时间久一点,小孩就拽着他的衣服,吧嗒吧嗒掉眼泪。
他只能放下手头的事,去陪他玩一会,玩积木,或者抱着孩子四处转转。
其他人背地里说他太奶爸,司元洲不以为意,那些人完全不知道他家崽崽有多乖多可爱,是个超级贴心、超级温暖的小孩。
等小孩能走会跑了,有天突然问:“爸爸,如果我犯了很多错,很不听话,你会怪我吗?”
“你犯什么错了,把花瓶打碎了?”
“还是把衣服弄脏了?”
“都没关系,爸爸不会怪你。”
司元洲摸了摸小孩的头,认真告诉他。
“是很严重的错。”
“会让爸爸失望、让爸爸非常生气的错。”
“把牛奶浇到我电脑上了?”
司元洲回头看了眼电脑,安然无恙。
“我是说认真的。”小孩看着他,眼中居然出现了非常深沉的愧疚。
“也许我会生气、会失望,但我总会解决麻烦,然后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只要你改好,爸爸会更喜欢你。”司元洲开始想,小孩究竟做了什么。
“对不起。”小孩快要哭了,他虽然在道歉,却在想,他已经没有机会把这句话说给那个对他最失望、最绝望的爸爸听了。
这一生,他绝不会让眼前的爸爸变成那样。
“没关系。”
“做错事没关系,以后改正就好了。”
“你永远是爸爸最爱的小孩。”
司元洲耐心安抚小孩的情绪。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小孩把被压扁的眼镜递给他。
他刚刚一不小心坐扁了。
“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司元洲去扯他的裤子。
“没有没有。”小孩立刻跑掉了。
看那圆滚滚又灵活的身影,肯定没问题。
司元洲叹了口气,忍不住笑了,在养这个孩子的过程中,他有时虽然心累,有时觉得头痛,但也获得了很多乐趣。
他能感受到小孩对他的爱,有时也能察觉到小孩的不安,但他能感觉到,小孩一天比一天更有安全感了。
小孩三岁那年,在一场上宴会上看到严家的大儿子,非要把他带回家。
司元洲和严总交涉一番,把严启航带回家。他担心小孩只是一时兴起,态度反复,然后伤了严启航的心。
但他听到两个小孩的对话——
小小航:“我不喜欢我家的弟弟,我喜欢你当我弟弟,你只要叫我一声哥哥,我以后都会对你很好的。”
三岁崽崽:“哥哥。”
然后小小航从口袋里掏出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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