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换了城市生活,而温琦深大多数情况下都在外奔波,偶尔回林间路的老房子里住。这些年他戒了酒,戒了烟,取而代之的喜欢上了吃薯片,代价就是中年发福。
云城这座小城市,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没有修地铁。唯一的进步就是从机场到市区建了条高铁s1线,至少不用打出租车了。
“我爸今早要出门,你要不下午再来。”温故在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对林止醒道,他让林止醒先去黑蛛会的老房待一会儿,把钥匙给他。因为他在云城的老家已经被租出去了。
林止醒今天穿着件灰色风衣,架着副细框眼镜,闻声点头。
温故刚想拿钥匙,门就开了,只见温琦深拖着小型行李箱正着急准备外出,这中年男人见到温故后吓了一跳,“哎哟,儿子,你回来了啊,我昨晚才看到你的消息。”
温琦深的视线莫名受到某种感应,往林止醒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只瞥见一个模糊并且消失在树林间的背影。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尘封多年的念头,问温故:“那个人,是林止醒?”
温故虽然没料到两人会间接碰上,也不避讳,“爸,我和林止醒在一起了,以后也不会再分开。”
曾经他只是个毛头小子,现在长大了,有能力,终于有能力与底气去撑起未来。
人到中年,心脏不太好,这信息量噎的温琦深没缓过来,但他又没时间多思考,门口停着的车与登机时间都在催促着,他只得用力拍了一下温故,就急忙拉开车门。
“爸,我会去温归墓前见她的。你老一把年纪了,去应酬少喝点酒。”温故站在门口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臭小子,现在还啰嗦起我了。”温琦深摆摆手,坐进计程车。当车发动的时候,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才回头,透过后视窗望向依旧站在家门口的儿子。
他忽然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以前总能看到温故叼着根冰棍,在门口跟温归拌嘴闹着玩儿。
现在他自己也老了,手上多出几道皱纹,门口也不再有温归抢冰棍的小小个身影了,而总爱逗她的温故也长高了,变安静了,变成熟了。
温琦深长久以来,从未后悔过那个当初让林止醒与他儿子分开的决定,直到后来温故去读大学,读研究生到工作,离云城越来越远,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个念头才逐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越长越深。
他做的对吗?他现在也不太清楚答案了。
“那是您儿子吗?还真俊俏啊。”司机借后视镜看向温琦深,闲聊。
温琦深收回目光,笑出一道鱼尾纹,无声叹了口气。他依然介意儿子与另个男人在一起,他只希望温故能早日成家,他能抱个孙儿。但他现在才意识原来温故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能被他说拉走就拉走的男生了,就像过去这么久了,他和林止醒还能碰上。
他根本拦不住。
而目送温琦深离开后,温故也没上楼,就把行李搁在客厅。
「有事工作时间联系:我爸走了,你晚上住我家吧。」
「有事工作时间联系:居然直接碰到他了。」
「空白:他有为难你吗?」
」
「有事工作时间联系:小鳄鱼流汗jpg」
墓园看门的保安已经很年迈了,手掌干枯的就像脱水的老树皮,眼皮下垂甚至会挡住眼睛,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一路上山,四周都静谧不少,苍天大树的遮挡投落荫蔽。墓园静悄悄的,墓碑各立,远看就像复活节岛上那一片望海伫立的无名石像。
温故把水果和漂亮鲜花摆在妹妹的墓前,调整好情绪,把一个乌龟贴纸粘在石碑上,用轻快的语气道,
林止醒没说话,静静陪着温故。
“我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这么早知道到我跟林止醒之间的事,你还真是藏得住事。”温故朝着夕阳,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落日余晖洒在他脸上,为他眼眸添上温柔明亮的色彩,“我爱你,我也爱林止醒。你们两个都是我珍重的人,你也会为你哥感到开心吧。”
林止醒的手指动了一下,对她道,“谢谢你,温归。”
夕阳拉长两人的影子,让他们靠在了一起。
傍晚归家,邻里都能闻到饭菜的香味道,听见一把沾水卷心菜扔进锅里,油与酱油滋啦啦飞溅的声音,以及电瓶车的嘀嘀声。
温故前几天都在熬大夜,到家洗澡时被热水汽一蒸就犯困,直接倒在沙发上睡起觉来。
等他再次睁眼时,他发现自己被一条厚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帮他盖被子的人仿佛生怕他冻着,硬生生把被子整出裹尸布的效果。
拜托!虽然是春末,但夏天也快要来了好吗?这是要热死谁啊。
温故爬起来坐在沙发上,头发乱翘发懵了一会儿,端起茶几上的冰水喝了两口,这才听见厨房有刀装上砧板的切菜声,还有唰啦啦的翻炒声。
他小步溜达到厨房,惊讶地挑眉。电饭煲里米饭已经煮熟了,旁边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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