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吧,他俩只是好兄弟而已,不过关系是真的很铁!听说寒假集训的时候班长生病,是醒哥带着他去的医院呢。”
3班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就跟座谈会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喧闹的耳膜有点刺痛。
林止醒在窗前停下,有些意外地发现那人在睡觉。
男生倒在浅浅阳光处,脸就算朝着窗户也用手臂挡的严实了,露出白皙的脖颈,只有蓬松柔软的后脑勺朝着外面,一撮头发不安分地上翘。
树叶参差,光影斑驳,悠悠人间。
耳畔的喧嚣忽而消失,只留下了轻且均匀的呼吸声。
睡的还挺沉。
课桌有点乱,看得出使用人比较潦草随性,一瓶农夫山泉压着英语试卷搁在桌边缘,眼看就要坠崖。
他拎起矿泉水放到安全地带,突然看见试卷上方有红笔写的“118”,还有一小行对答题失分情况的分析,卷底是他送的那本《维克多新高考英语词典》,好几页被折起来用黑水笔勾了记号。
说明某人嘴面说讨厌英语,但看的还是挺认真的。
“温哥他……”拎扫把的同学见状刚想将人晃醒,就被一记冷冷的眼刀阻止,不敢再乱动。
林止醒拉过窗帘挡住刺眼的阳光,让男生安安稳稳地睡在窗帘的阴影里,才转身离开。
深蓝色的帘子微晃后就安静下来,仿佛只是风吹拂,从未有人来过。
但林止醒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出3班的那瞬间,趴在试卷上的温故忽然睁开眼睛,姿势没动,盯着被搁到右桌角的农夫山泉发呆。
矿泉水的红黑色包装被撕掉,水在光底粼粼纯净被晒得微烫,但却只能穿透它看清一半的窗外枝叶,天蓝云白,另一半被替换为静默的窗帘。
其实他在林止醒拎矿泉水的时候就醒了,但他还没来及爬起来,就感受到窗帘被人拉上,刺痛眼睛的光影瞬间消失,变得很舒服。
所以才没敢睁眼,因为心跳突然的太快,也因为担心这只是白日梦。
温故把脸埋进臂弯里,很轻地叹息,才抬头朝窗外望。
“班长!老徐说今天天气这么好他想到自己的高中时代了,就叠了架纸飞机送给我们!”
课代表风风火火跑进教室,把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丢在课桌,“班长你玩的比较厉害,你来飞吧。”
“行啊。”温故笑笑接过白纸飞机,在心里吐槽老徐还挺文艺的。
不过今天天气确实很惬意,凛冬已然过去。
他朝窗外找对角度,抬左手一抛。
周围同学好奇地围过来,目送纸飞机远行,欢呼着起哄。
水泥路旁种着好几棵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枝繁叶茂,但阳光依旧能透过缝隙,在路面留下斑斑驳驳细碎的日影。
那架纸飞机乘风平稳缓慢地飞行,轻飘飘地落在高挑的男生身边。
林止醒停步低头,片刻后弯腰拾起。
手腕施力,手指松开,纸飞机被推向更广阔的蓝天。
–
最终温故还是去了班长会议,只是迟到了几分钟,林止醒见他过来坐到自己身旁,没多问什么时候醒的,只是把蓝色便利撕下来。
——艺术节
——期中考(七彩阳光联考)
温故前后翻了两番,“留给我的?”
“顺手。”那人把注意力投到题目,“以为你不会来。”
温故把便利贴小心翼翼塞进笔记本,佯装不知道那人来过的事,“有点睡过头,对了艺术节今年也是每班出一个节目吧?”
“至少一个,什么形式都可以。”身旁那家伙解释,“我们段里挺多班级会跳舞。”
作为能把舞跳成广播体操的人,温故听到这个词,痛苦面具差点都被吓掉,觉得这简直是社死现场,“要是我我肯定选唱歌,跳舞简直太可怕了。”
黑笔在林止醒指尖一转,“你唱歌确实挺好听的。”
“你听我唱过?别吧等会儿被我吓到了。”温故十分奇怪,怀疑自己失忆了居然完全没印象。他忘记了在林止醒生日那天,自己轻轻哼过的周杰伦的《稻香》。
那人喉结微动,但半天后只说了句,“没事。”
除夕夜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但的确自那之后两人关系更好了,课间一起溜去打篮球,不说都知道对方要自动售卖机里的什么,虽然集训结束但培优班的学生依旧住在宿舍楼,所以晚自习下课都是结伴回寝室的。
可温故此刻一愣,发现林止醒说完那句话后就低头写题,没再理会他。
似乎隐隐约约不太高兴。
但这种情绪似乎并非是冲着自己,而是更复杂。
他思前想后也没能理明白原因,自暴自弃地决定给这人传张小纸条,但却有些无从下笔,字写了又划划了再写。
于是平日碰面就会怼来怼去的两人,忽然难得的沉默起来。
直到会议开到最后,老师清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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