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初她还以为双方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看来,纯粹就是刘太监此人心胸狭窄,长津村村民恐怕到现在都不知他们是何处招惹到了这样一条毒蛇。
幸亏人已死了。
“总觉得,我这脑子似反应也快了些。”
顾湘不觉一笑,等回家她试着背背书,看有自己没有觉醒什么过目不忘,过耳成诵的天赋来。
反正刘太监都死了,他到底想做什么,想给他那对儿女谋个什么样的富贵荣华,似乎也已不是那么重要。
不过,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们是不是当真抓走了钦差,钦差还活着否?这些才是要紧事。
顾湘心里想知道,面上却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举目看了看天色,沉吟道:“今天朝食不能只指望老杜,我们要快些回去才好。”
秋丽也显得有些无聊:“刘太监是个假的,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也就是那帮蠢货们会被他骗,哎,这厮既不是美人,也不是英雄,谁想知道他的事……说来我还当能听到些有趣的故事,再不济,能揭破些大秘密,立个功劳,没成想这般无趣,今晚算是白来一遭。”
‘开诚伯’章明剩下的那点魂也几乎被唬飞出去。
“我,我知道……他们抓了个朝廷派来的钦差,抓人的是师父,是刘太监身边的项大虎,人就在寿灵县城,没有我师父的命令,他肯定不会杀人。”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命,章明一点都不想提起朝廷这个钦差。
他胆大包天,敢冒充皇帝钦封的伯爷,那是他心里知道,像这等偏僻地处的小官,但凡不是那些手眼通天的,大家族出来的,其实都有点怕事,哪怕拿不准他的身份,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糊弄过去就行。
他也是从一开始设个小骗局也忐忑,慢慢才发展到现在这般,别管多骇人的谎话都张嘴就来,朝廷命官说骗就骗,不带半点心虚。
如今这份揣摩人心,胆大心细的功力,也是多年修行才能有,若没有十二万分的辛苦,如何能有今日?
可他这般胆大,也没想过打朝廷钦差的主意。
那可都是朝廷重臣,皇帝面前挂了号的。
“我可以帮诸位把项大虎给引出来——”
顾湘却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慢吞吞地起身挑起灯笼,遥遥地照着远处被挖下去深坑的坟茔,目中露出些许的好奇。
“就是那一处?”
雪鹰低声道:“十六年前的坟,碑上刻了日期,还有一行字——拟将日月鉴衷肠。”
顾湘颔首。
章明心里一揪,果然还是——呸,想这些作甚,如今小命都不知保得住,保不住,还巴望那些宝贝?
他是会为了宝贝,为了钱铤而走险,却不是舍命不舍财的那类人。
要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要连活都活不了,还要个屁的钱。
章明收拾了心情,殷勤道:“是,是,就是那里。小的带着人找了好几日,按照师……刘太监所言,十六年前的墓,和别的墓碑不同,用的是一块汉白玉雕的碑,碑上有字,字和别处墓碑上的都大为不同,小的人生地不熟的,寻了这几日,总算找到了地方。”
顾湘就领着雪鹰几个走到拿出坟茔处,果见这处石碑与旁处的不同。
一看上头写着日期的那几个字,顾湘就怔了怔,这字娟秀端正,不能说多好,却是工工整整的,算是相当不错。
秋丽眨眨眼,也觉得这字有些熟悉。
如何能不熟悉?
分明是她母亲姜氏的字迹。
顾湘轻咳了声,有点意外,但仔细一想,似乎又不大意外,顾庄如今识字的人多了去,可十六年前,整个顾庄识字的怕也没有几个。
且这字又是女子所书,顾庄当年唯有姜氏,堪称‘书香门第’出身。
姜氏嫁给顾老实,到现在村里人还说两人并不般配,姜氏就是天上的仙女,顾老实是走了狗屎运的那个笨牛郎。
墓碑是母亲立的。
顾湘吐出口气:“到还多亏了‘开诚伯’,省去我们的麻烦。”
毕竟是姜氏立的碑,建的墓,顾湘就算对挖它并没多重的心理负担,可到底还是有点别扭。
至少不能这么简简单单地,随意去挖它。
要请人来做个法事才好。
另外也要按照迁坟的规矩,一应都给做了。
虽说只是活着的人求一个心安理得,可顾湘感觉,他们生活在世上,若是连心安都做不到,日子岂不难熬?
现在到也好,‘开诚伯’带着人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一遍,坟已经挖开,连棺木都露出一大半,只剩下开棺。
顾湘看了看雪鹰,雪鹰走过去,虚虚地一伸手,只听咔嚓一声,棺材板移开了位置。
章明本能地使劲扭着身子看过去,目光灼灼。
他念着这宝贝,念了这些时候,心心念念,都成了执念,如今明知道哪怕看见了他也得不着,仍是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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