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心里一跳,随即蹙眉,忽然就有一种极强烈的危机感,她的相貌——
这个女人的相貌真让人生厌。
云哥闭了闭眼,按下心口突然冒出来的强烈的不安,猛地睁开,目光灼灼地盯视过去。
他现在唯有一个念头,这张脸不应该存在!她凭什么长这样一张脸?可以说当初害死郡主娘娘的人里,也有她的娘亲,现在她却凭着和郡主娘娘的血缘关系,到长了一张酷似娘娘的脸。
云哥只要想到三公主看到这张脸以后,该有多么难过,他就恨不能现在便一刀划过去,把这张脸划得支离破碎。
当年长荣郡主还在世时,他年纪还小,现在其实已不太记得郡主的音容笑貌,但感觉仍在。郡主爱开玩笑,爱逗着他们这些小孩子玩,身上一点架子都无,他也很喜欢郡主。
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记忆又不深刻,其实论忠心,他远比不上家里那些长辈们。
他本来也没想着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消耗在为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尽忠上。初被阿爹送到三公主面前时,他还觉得很烦,不过多少认为可以借用一下这位公主的身份,至于忠心什么的,他也不知自己能有几分,反正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利益,给这位做点事到也无妨。
而且那不过是个年幼的女孩子,到底最后谁能掌控谁,到还不一定。
他是这么想的。
奈何这世间的事,本也没有全按照计划进行的道理,人心更是没办法提前预设,遇见了三公主以后,他那些个小心思渐渐就都没了,一心一意地只想让三公主这辈子都快活地活着。
为了这个,他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鬼。
云哥眯着眼死死盯着灶台前的顾湘,现在他离这丫头就很近,如果他想,这会儿便能让她整个脑袋都掉到油锅里去。
一念闪过,云哥忽然屏住呼吸,只觉毛骨悚然,背脊上瞬间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全身的肌肉紧绷。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视线先落到顾湘那双明媚的眼睛上。
顾湘一手撑着窗户,半抬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他心里一突,刚才略带点轻蔑的想法登时像夏日烈日下的积雪,眨眼间就连点痕迹都没了。
其实给他威胁的并不是顾湘,只是这会儿看到顾湘这样的眼神,他心里竟抑制不住地升起些恐惧。
他也说不出来,只是——顾湘看他,没有任何的戒备,更不要说害怕,哪怕他从来都知道怎么拿表情,气势来吓唬人,就像他刚才做的那般,可他现在却感觉到,无论他怎样张牙舞爪,怎样提升气势,心中有多大的凶戾气和杀气,他都吓不到眼前这个平凡的女子。
在眼前这女子的眼里,他这个立在屋顶,提着一把刀,凶神恶煞,正不间断地散发杀气,并已经起了杀机的男人,和道边寻常的小贩,茶楼酒肆里的看客,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他或许有些有趣,或许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点热闹。
这难道不让人恐惧?
要是屠夫正拿着刀朝一头羊下手,那羊忽然抬头看屠夫,就像看旁边邻居家的鸡鸭似的,屠夫难道就不会害怕?
云哥猛地移开目光,朝着让他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开始咯吱咯吱作响的,叫嚣危险的家伙看去。
他到宁愿直面危险和死亡。
雪鹰抱着剑,盯着旁边的楼顶,神色冷淡:“拆了。”
顾湘:“呃,有点贵。”
雪鹰:“……那宰了?”
顾湘犹豫了下:“他要是下来动手,到时候再说吧。”
防卫过当致人死亡,还是这样的做法,她更容易接受。
虽然好似眼下这个时代,江湖上每天都有人死去,就是京城这等地处,暗地里也潜藏着一张大网,每天不知有多少人死了都没地儿去埋。
有人这么嚣张地站在屋檐上盯着她看,目露凶光,杀气沸腾,光这一点,就是杀人有理。
而且他们刚遭遇了一波蛇灾,哪怕现在那些蛇变成了珍贵食材,他们也是受害者。
雪鹰眨了眨眼,目光冷淡,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伸手握住背后的剑鞘,或许她可以练剑时不小心打到石子,或者竹竿,这些东西飞出恰好将旁边高高在上的那位抽下来?
然后自己就可以把擅闯民宅,意图行凶的恶人就地给剁掉?
顾湘莞尔,拿筷子夹起一根大鸡腿,搁在盘子里控干净油,拿旁边的油纸包住,举起来吹了吹,轻轻塞给雪鹰。
霎时间,雪鹰脸上的杀气就散了。
“好吃~”
养的半大的小鸡仔柔嫩骨脆,先拿上好的卤料卤水卤上一遍,捞出来在面粉里滚上一圈,放入八成热的油里头小火慢慢地炸,炸得通体金黄,刷上一层孜然粉,辣椒粉,咬一口骨酥肉烂,那滋味简直香得不成。
雪鹰登时就把所有的精神都搁在鸡腿上,除了杀气!
云哥小心地喘了口气,闻着随风飘来的浓郁的炸鸡的香气,感受着无处不在的浓烈杀机,那滋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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