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戍看着桃榆隆起的肚子,眸光更柔和了些。
“别担心,若是能成怎么都能成,若是不成如何使力都不成。”
桃榆微微叹了口气:“三姑也真是,总想着些歪门邪道,但凡是表哥成器一点,用得着她这样吗。”
霍戍把人抱着往床边去:“别想了,睡觉吧,今天午觉也没睡。小桃核儿都该困了。”
桃榆轻哼了一声,到底还是乖乖的躺到床上。
翌日,霍戍一大早上就追派了两个人前去接应阿守和文良他们。
昨天晚上他虽然那样宽慰桃榆,什么能成怎么都能成,不成怎么都不成。
他以前能顺到桃榆,到底还是费了不少周折把不成变成了能成。
尽人事方可听天命,人事都没尽就交给了天命,他可不认为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作为。
即便是金柯鹿先有意的,可那小子又不是全然无心,既然如此,就不该让金柯鹿一个小哥儿全程追着跑。
此事无关乎南北。
大抵过了得有三四日的时间,这日桃榆拿了些菜,正要去他三姑家里,就看见值守队伍里有两个人突突地朝着院子里跑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桃榆立马提高了警惕。
值守的村户喘了口气:“不是,是阿良他们回来了!十几个人呢!”
桃榆眼前一亮,连忙朝屋里喊道:“爹,娘!阿良接着杏哥一家回来了!”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立马跑了出来:“哎呀,可算是回来了!你七叔天天念叨,一家子都快要急死了。”
“我这就去通知老七他们去接人。”
桃榆连忙点头,他好久没有见着小堂兄了,以前在同州的时候还常有写信,同州乱了以后,通讯就再也不不便了,他心里也惦记得很。
想要也跟着去接人,霍戍听到消息特地从练场里回来。
“走吧,可以去村口接。”
霍戍知道他心里着急。
两人慢腾腾地走在后头,等着家里的长辈和兄嫂先走前头去接。
“这是一晃一两年就去了,而今小堂哥家里的小福都该周岁了。”
桃榆念叨着,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就见着一行人拖着行李从山上下来,老远的就听见了熟悉的喊声:“小桃子!”
纪杏蔗挥舞着手臂,笑得久别重逢,虎口脱身一般。
不过须臾两个人就抱做了一团。
“同州可太乱了,吓得我以为都要再见不着你们了,幸好是来了信。”
纪杏蔗一边哭一边笑:“所幸是现在又团聚了。”
桃榆拍着纪杏蔗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现在可安生了。”
“好了,你别勒着了桃哥儿,他还怀着孩子呢!”
纪扬诚夫妻俩见着孩子平安回来,也忍不住眼睛发红,带着些哽咽。
“噢。对!”
纪杏蔗赶紧松开了人。
“杏哥儿一家子大老远来,舟车劳顿,就别在路上说话了,先回去。”
“是是是。”
一行人十几号子,先行去了纪家大院儿里。
两方人一一做了介绍,这回邓家老小一并都过来了。
邓家二老随着儿媳来他的娘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见着这里俨然跟个村落一样,心里倒是宽慰了些。
邓家也算是不错的人家,如今一大家子的人都有些狼狈,比之以前两个孩子议亲的时候明显苍老了许多,可见同州战乱以后的日子是真的不好混。
大家在院子里说了会儿话,问了问同州的情况,其实在信里也说的差不多了。
又说了他们一大家子如何打点人,从小路逃出来,受阿良他们接应带着大家走的艰难。
说着又是一把泪,大家都宽慰着。
“往后就安心在这边住下来,我们这边人手多,建造个住所费不了多少时间,只要还活着,就都能够重新来。”
“亲家说的是,此番田地下,一大家子还在一起还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纪扬宗跟纪扬诚把邓家一家子先安顿在了大院里,一路奔波过来担惊受怕,现在到了和该好好休息。
纪家论情论理,都要做一顿好好招呼邓家。
纪家几房兄弟在这世上倒是和谐一致,一家出了些东西,准备晚上聚一聚。
大院里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桃榆看着纪杏蔗家的邓小福,小家伙随了纪杏蔗的长相,生得白净,幸好不像是他黑炭一样的老爹,否则一个小哥儿长大以后该是要哭了。
奶呼呼的小家伙可爱得不行,现在一岁多一点,已经会简单地说一些小爹,爹爹,祖父,小祖父等话了。
纪杏蔗抱着小崽子让他学叫小叔,不过教了几回,还真就会喊了,乐得桃榆不行。
就是可惜没逗上好一会儿,小崽子就累了犯困,窝在纪杏蔗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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