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粮,那跟没了命也八九不离十。
“我知大家的忧虑,眼下安心建造房舍即可。缺粮者可来我手底下买,届时让人前去附近的县城买了一并给大家运回来,没钱的也能先借,待到明年秋收以后准时归还便是。”
霍戍早把这些想到了,他手底下囤得有不少粮食,能用不少时间,再者渝昌这边目前还算安定,并没有战事。
出去还是能买到粮食的,只是他们这里距离人烟密集的县城府城远,要前去周折了些。
但阿予十一他们早把周围摸熟悉了,五十里外有个村落,他们快马过去半日就能来回。
若不是采买什么旁的东西,单是粮食的话,可以就在村子里买。
他们还可以在秋时提前去预定粮食。
“烛火盐用这些最基本的也都有,若另有所需,可先行在此登记,彼时逢十去城里一趟专门采买大家要的东西。”
话毕,霍戍又同身边的人道:“阿予,去把仓库里的工具都搬出来。”
不多时,几个人抬着两大箱子的东西出来,其间有斧头镰刀,锯子,锄头……乱七八糟的全是农户能够用上的农具铁器。
“自有农具的不必说,没有的就先借去用,农具宽泛些,如此也能更快搭建好住所。”
农具都是霍戍安排阿予和十一在渝昌这边买来放下的,想要农耕生计,少不得这些要紧之物。
大伙儿见霍戍给大家想的如此妥帖,不安忧愁的情绪都定了下来。
他们不敢想若是没跟着霍戍,自行逃难的话,外出的日子有多困苦。
哪里有这面面俱到的光景来。
于是诸人便前来在纪扬宗的手下登记领下农具,赶着时间去伐木。
纪扬宗在院子里头摆了张桌子,捏着只毛笔录下农具姓名,面对着熟悉的面孔,干着熟悉的事,一时间倒是叫他觉得这跟在同州村里也没甚差别。
“既是大伙儿都搭建房舍,我们纪氏一姓的几兄弟早分了家,现在各都带着一大家子,还挤住在一起也不太方便,也都跟大伙儿一起重新建房舍。”
纪扬开说道:“无非是重头开始,左右我也都是干这行当的,算不得什么难事。”
一路而来,听逢了不少同州的局势变故,大房纪扬开和二房纪扬明再是惦念着同州的一切,也知道当接受眼前的事实了。
年逾四十的男人了,自也有所担当,他们也想得明白,眼前最该动双手重建的时候反而悲哀着家乡一事不做,最后本是村里的翘楚之户,后头指不得还落成末户。
趁着现在年轻力壮,有什么是不能再有的。
纪扬宗见大哥二哥都那么说了,也便没有挽留。
这边的宅子虽然不小,可霍戍的人也多,再要让他几个兄弟一家大小都住下,少不得还得要扩建。
既都是要建造,作何不分开,如此反倒是自在许多。
又一则大家背井离乡,心里难免哀愁伤感,也只有终日忙碌下,有活儿干,方可纾解心中的愁绪。
彼时房宅有了,田地也有了,农户所求也不过这些,在同州跟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大分别了。
四月春光融融,大伙儿热火朝天的带着家伙一同到山林上砍伐树木。
霍戍安排好大家的事,才返还去屋里,桃榆还在睡着。
眼见是太阳是爬的比山林还高了,要是再不起来,待会儿没个把时辰午后了按照桃榆的习性还得午睡,这一日里大半的时间都拿来睡觉了。
他把人从被窝里扒了起来,被褥松软,窝在里头的桃榆整个儿都暖呼呼的。
“得吃点东西了。”
桃榆搭在霍戍身上,瞧见屋里已然大亮,知晓时辰八成是不早了,不过他浑身都还软绵绵的。
赶路的时候他心始终悬着,绷紧着根弦儿,时下安生了,浑身松懈下去,先前没曾歇够的好像都赶着想一瞬给补回来一般。
霍戍拖着桃榆的腰,见他还睡的不够。
自拿了衣服给他套上:“今天日头不错,你在院子里走动一二晒晒太阳,旁的事情都不必做。”
桃榆应了一声。
“肚子疼不疼?”
霍戍给桃榆系衣带的时候,不由得发问,床虽不高,但跌下来对于有崽来说还是很危险。
不过昨天夜里倒是没见到什么异常。
桃榆清醒了些,摇摇头:“不疼,是膝盖着地了。”
“那我给你涂点药膏。”
“嗯。”
桃榆看着霍戍蹲在他膝盖边给他抹药,他碰了碰他的头发丝,随意的问了一嘴:“今早有什么吃的。”
“煮了粥。”
“噢。”
霍戍闻言扬眸看了桃榆一眼,想起他不怎么爱喝粥,更喜欢吃包子面条饺子,便轻声道:
“这边东西短缺些,等缓缓再出去采买。”
“不碍事的,我就问问。”
桃榆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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