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
纪扬宗拿着两块肉饼,这都是出来前赶着做出来的。
霍戍把饼接了下来,扫了一眼,见大伙儿在纪扬宗的安排下都已经有序的歇整了。
这倒是比他想象之中要省心些。
“无妨,我并不困乏,这段还得先警惕盯着。”
纪扬宗道:“既已经出了关界,距离起战地已然有些远了,应当一时半会儿打不过来,关界那边应该不会再来追回难民。”
霍戍道:“这些都不足为惧,只怕府界外遇上起义兵。”
纪扬宗眉头一紧:“那我去叫村里的汉子轮着歇息,也好一同守着,别都睡过去了才好。”
霍戍点了点头,他正要去河边上洗一把冷水脸,赵盼急匆匆跑了过来。
“霍叔!”
“怎么了?”
霍戍看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人板直。
“我刚才去官道另一侧方便,看见一行人从水溪县那个方向过来,看模样不似什么匪徒,但他们竟然把过路的几个难民给扣了下来。”
赵盼喘着道:“但有些远,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你看见了多少人?”
赵盼道:“得有二十来个。”
“为首的两个人骑着骡子,手里有刀,其余的步行在后。瞧着倒是像些农汉,身形不见得强壮,”
农家汉子好辨认,尤其是佃户,大抵上脸晒的黢黑,又因为压榨吃不饱有些消瘦。
且长期受着打压管制,人也木讷,多数双目无光,与良民站在一道相差都不小。
“当是起义兵。”
“你见他们拦的是不是有青壮的难民?”
赵盼连忙点头,颇觉霍戍料事如神。
“估摸着是抓壮丁增添助力。前头打的厉害,起义兵多是佃户组建,武器始终不如正规官兵精良,起战当是折损不少,他们需要不断增添人手。”
“出来拿逃难的百姓,反倒是比佃户更强健。”
周遭听见动静的汉子连忙操起霍戍分给他们的家伙:“那、那我们怎么办,要躲起来么!”
“这么多人怎么躲,且不说周遭难寻藏身地,路过的难民见过我们的队伍,为了自保,头一句便是后头有大队伍,让起义兵饶命放过。”
汉子们听得生寒:“霍哥,你叫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是、是,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霍戍冷声道:“就在此处,若他们不曾前来也便作罢,若前来想拿人走,听我号令直接动手。”
“丑话我先说在前头,若现在胆怵不敢动手让他们拿走,彼时便会到一线替他们送命,是死是活都要盖上叛贼的罪名。”
一众汉子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果决。
赵盼张口想要同霍戍要一把武器,却先被霍戍给安排了:“去看顾好你娘和祖母。”
话毕,霍戍便大步朝前去。
赵盼只好把话给咽了回去,这当头上没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为着英雄意气逞能要去冲锋陷阵。
不过一刻钟,霍戍刚让汉子都起来打起精神,不远处就响起了动静,真还陆续来了二十几人。
“竟真有如此之多的人!”
骑在骡子上后背捆了一把长刀的男子看见这头的旷地上有大几十号人,车马牲口货物不少,目露精光。
“大伙儿可是从同州城里出来的?”
诸人见着前来的义军,虽然都与他们差不多,并非什么凶狠之相,但知晓同州战事就是他们挑起来的,老实本分的农户见了也还是生出些畏惧来。
更何况还是清一色的壮力,妇人紧紧抱搂着孩子,团在一起大气不敢出。
纪扬宗稳住心神,暗暗看了霍戍一眼,见他许让,旋即站出来应答。
“义士,泉乡那边起战了,我们就是附近村庄的一些穷苦人家,战乱无法耕种,这才举家迁移出来避避难。”
负刀男子朗声道:“狗官腐朽朝廷,压害得老百姓食不果腹,诸大好男儿,何需四处奔逃躲避,不妨拿出血性于这些狗官一拼,博个大好前程!”
“我义军待下颇丰,凡勇者皆有厚赏,今入我军,他日事成,诸便是首功!”
一众农户听得胆战心惊,这些大逆不道之言,昔时是听都不敢听的,这朝竟有人公然说论,当真是世道乱了。
纪扬宗谦卑一般道:“吾等世代都是埋在地里的愚民,只晓得春耕秋收,不懂得天下大业,难为义军助力。还望义士体谅,吾等拖家带口,闻战胆寒,目光短浅,实在不成气候,义士错爱。”
男子见诸人未有半分心向,脸色变了变。
这头壮力人手虽还没有他们的多,虽妇孺老弱占了大半,但到底总人数不少,也不好贸然起冲突。
“若如此义军也不会勉强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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