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戍取了弓箭不过看了两眼:“能收。”
弓就是寻常木头所制,但弦是鹿筋。
“不过还需要另在打磨装饰,价钱给不得多高。三十文,合适就留下。”
猎户道了一声:“可以。”
桃榆立马便拨了钱给猎户。
猎户拿了钱以后没再多言,转头就要走,临到门口提起背篓,霍戍竟又道了一声:
“前头骑射场热闹,有不少大户出入,你可以把这些野货拿过去卖。”
猎户闻言顿住步子:“那边准许卖这些东西?”
“我说能便可以。”
猎户明白了其中意思,没拒绝:“多谢。”
桃榆看着人过去了,道:“今天这么大发善心?”
霍戍把手里的弓箭放在一边:“这把弓看起来粗糙了些,但用料还行,给范伯打理一二挂在货架上能卖一百文往上。”
“我价格压得低,以为他会绕价,没想到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若非急用钱,当不会如此。”
桃榆倒是不太懂这些门道,不过也有些意外霍戍都会压价了。
“中午想吃什么?”
“蟹黄面!”
霍戍本想说少吃点这些阴冷的东西,话到嘴边看着桃榆一脸馋相,转捏了捏他的脸。
“好吧,那边空闲点我便过来带你去吃。”
桃榆开心晃了晃霍戍的手。
那猎户在骑射场门口,野货倒是真的如霍戍所言卖得很快。
中午些,骑射场里的人返还,出了门就见着外头的野货,兴致大起,没两刻功夫就都给买了去。
这一日过得倒是快,眨眼就晃悠过了。
次日骑射场又有新花样,外在又是最后一日免入场费用,来的人格外多。
巳时初开门就有人先进来占看台的位置。
等到巳时中演习开始,看台上挤满了人,北域的几个人和葛亮相继表演骑射。
桃榆虽是知道他们会骑射,但也还是头一次见着他们真正的拿出看家本领。
场上的人被精彩的展示引得阵阵喝彩。
临中,霍守策马奔腾,竟忽侧身垂直于马身射中靶子,临末,空中撒过一把碎物。
霍守踏于马背,在滑落前的须臾间射中了碎物。
桃榆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直到见着霍守安然落在了马背上方才松了口气。
“好!”
场上坐着的人倏然站了起来,发出了热烈的喝彩,一片雷鸣一般的掌声中。
霍守笑着回头看了一眼霍戍的方向。
霍戍眉心蹙动。
少时在村里他便会这一手,当时引得村中少年跟随他前去野原打猎。
霍守一直想跟他学,不过彼时两兄弟起了隔阂,他心中觉得霍守懦弱,学什么精湛的骑射,习得也无处可使。
为此他从未理睬他的恳求。
不想……不知何时这小子竟自琢磨成了。
霍戍眸光微敛,掩去了眼底的一抹笑。
场上沸腾的厉害,有豪商兴头往场上扔赏钱,一时间热闹不已。
霍戍压轴上了场,为了后头的生意,还是露了两手,本以为霍守已是了不得,不想还有骑射之术更甚,更是将气氛推入顶峰。
上午散场时来客都还有些回味无穷的舍不得走,下午又再表演了一场,骑射场开业才画上尾声。
这三日,也算是彻底将骑射场的名气给打了出去。
夜里,桃榆在桌前数了数一盒子的散碎钱。
小额票子,银子铜板的,全数算下来竟然有五十多两,全是两场演习上收得的赏钱。
桃榆早晓得城中的人多有富贵之人,却也少见出手如此阔绰。
“本以为是白干三天,倒是不想今日一朝回了三日的本。”
他们这还是正经的骑射场,都不敢想那些花楼欢场是何种奢靡。
这笔收入倒是先前他不曾想过会有的,到底还是见识短浅了些。
桃榆拨了二十两出来:“演习是大伙儿一致表演的,都辛苦了一场,这些便分给大家吧。”
“你做主就是。”
桃榆看着洗了个澡出来的霍戍,只着了一条亵裤,上半身赤着,洗过了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肩上。
手间一块帕子正随意的擦着。
他合上账簿,上前接过霍戍手里的帕子。
“你都是老板了,还这般演习供人取乐,会不会太委屈了些。我听葛大哥说你以前在军中是百户,可也是有军衔之人。”
霍戍微垂下了些头由着桃榆一双柔软的手给他擦拭头发。
语气间有些心疼,不免觉得桃榆傻气好笑。
“若依你所言,在军中也一样有演习,不也同是供人取乐。”
霍戍耐心道:“军中供人取乐不曾有加官进爵的机会,而与这些人演习反倒是有钱拿,两厢合计你觉着哪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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