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赶快些,趁着白天过去,要是天黑了还在那条道上,可叫一个凶多吉少。”
“千万是别在上坡前的河坡边扎营过夜,那一带有匪专门蹲等行商。多的是不熟路的行商在那儿栽跟头,运气好的是留了条小命儿,运气不好的命都折在那儿。”
葛亮闻言道:“如此官府的人就不管管?”
“嗐,两府边界之上,官府互相推诿,官老爷是谁也舍不得谁政绩上多添一笔功绩,谁也不愿意多费一份力。”
“得了,话尽于此。”
话毕,男子便扯着嗓子冲着自行的队伍道:“都加快着步子!今日务必穿过龙尾坡!”
商队的人挥着鞭子,加快了牲口前行的速度。
男子驾着车紧跟着自己的车队,同葛亮一行人挥了挥手:“一路平安,先行一步了!”
看着前头的车队伍当真是铆足了劲儿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转角。
男子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大伙儿也都听到了他的话,眼下不免心里有些慌。
纷纷看向了霍戍和葛亮:“要不然咱们加快行速吧,那男子说的不似假话,舆图上便说了连平府有个山隆,本就通行不易,又有匪徒出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第52章
桃榆在车里听到外头说有匪徒,不免心也提了起来。
他探出了一点脑袋,看商队是何打算。
一行人被男子的一席话搅的都有些心乱,且不说先前匪乱都闹到了同州境内,又都是头一回出远门,未有经验自是发慌。
“要不然就把牲口赶快些吧,争取一口气穿过龙尾坡。”
“是啊,早赶过去早通行嘛。如此大伙儿也能安心一些。”
葛亮未有应答,扯着马问霍戍:“霍哥,你看我们要不要加速?”
“不必,按照原本行速走便是。”
葛亮很是放心霍戍的决断,既是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
见此,便道:“听霍哥的,就这么走。”
葛亮相信霍戍,红梨村的几个人却没有他的信任感强。
今早听田富说了两嘴,心里多少本就有了一些微末意见,眼下这关头又见霍戍平淡的一句照常行事,好似根本没把事情放在心里一般。
若是这当儿上就出了事情返还村里,出门折腾这一趟费了个天的功夫,回去受乡亲笑话也就罢了,到底还赶得上春耕。
可真要耽搁着过不去在中间遇上匪徒,那可是生死的大事。
“霍哥当真是稳得住,既得了龙尾坡不好走的消息还如此端的住,不晓得是谨慎不信外人言,还是怕加快行程颠簸了病了的夫郎。”
“只是内人的身体是身体,可我们的命也是命。”
葛亮当即冷斥了一声:“田富!”
“大伙儿不好意思张口我便来张这个口,我不怕得罪人!”
“要真当时不可预料撞见了匪徒,我田富也认,眼下既是能规避的风险作何不规避!”
田富大着舌头嚷道:“若不是为着内人放缓行车速度,那还能是什么。”
“我们都是些贫寒农户,肯舍家出门来是为了生意挣点银钱,不是护送着夫妇游山玩水。”
纪文良听见红梨村的人这么说登时也起了火:“你这话什么意思!”
桃榆自也听到了外头的话,他眉头紧锁,连忙叫住了纪文良,要吵起来可就更不好了。
只是这当头上自己说什么也不恰当。
他看向霍戍:“我真的没事,要不然就加快些赶路吧。”
“跟你没干系。”
言罢,霍戍扯着马上前,冷声同田富道:“若你因我带了内人出门而心有怨怼,此时尚未出同州府地界,你要返还可以现在就走。”
“若是因为方才之人三言两语惹得你心中恐慌,对我的决断有所猜忌,我便告诉你作何照旧行进。”
“龙尾坡坡高路陡,雨后山路势必泥泞。驴并非马匹,行驶缓慢,耐力也差,若是你再此平坦易行的官道上把驴的力气耗尽,上坡之时可还有余力?驴犯起倔,你能确保拽得走?”
田富张了张嘴,被霍戍问的哑口无言。
他和霍戍接触不多,知他是个寡言少语之人,还是头一遭见他与自己说这么多话。
怔楞了片刻,嘴上到底是没敢接茬,心头却还照样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说的倒是好听。
“你就是太急躁了,遇一点事便上火。霍哥南下之时走过这条路,即便是再没经验不也比你一个一回都没来过的人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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