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的跟着,握着笛子的手微微收紧,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加油,暗暗鼓励自己吹的曲子不会让他觉得失望。
武骏去到寺庙的另一边搬来一根粗壮的废旧木梁过来擦干净灰尘用来当凳子坐。
柳影和武骏坐一旁,一人怀里窝着一个小孩,赤那驹骞怀中空空的,但眸间却装得很满,全都是她。
她就站在他们前边不远处,正对着他的方向。
她明显是学过的,不知是他人教的还是她自学的,但她有一定的结实的基础,这点可以肯定下来。
能用最准确的手势把笛子拿好,能干脆利落的找到笛孔的位置并且发出声来。
第一个音符便传递出来了轻松明亮、干净纯洁的氛围。
节奏偏向于轻松明快,但又不失温婉绵长,两者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构成了一曲著名的《姑苏行》。
他之前在中原的时候听别人吹过,与今日听到的感觉截然不同,不管是氛围也好,意境也罢,他家绾仪快把那人甩个九万八千里去了,脑海里只有这个版本的存在。
她温柔娟丽,站在中央,手捏笛子吹响的那一刻仿佛就能看到与平时不一样的她,现在的她明媚动人、自信大方,极力的展现她的才华和美貌。
她本该如此。
她本是如此才对。
清脆悠远的笛声与寺庙外的渐渐消散下去的雨声相结合相映衬,更是平添了一番别样的风味。
妙哉妙哉。
一曲完毕之后,两小屁孩竟也是真的睡着了,许是与妈妈走散之后又怕又累,现在才得到了放松的原因,见他们睡着,她便也没在吹下去。
他朝她招了招手。
商绾仪见了,乖乖的走过去,距离一步左右的时候,他长臂一伸,就把她捞到了怀里抱着,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小脸。
“好棒。”
他在夸她的曲子吹得好。
能得到认可,她也自然高兴,笑涡深深的,与他搭起话来,“阿焕公子可接触过笛子这一乐器?”
“未曾。”他看着她道,“等着我家绾仪日后教我。”
他只听过而已。
小脸微红,“我哪有那种本事……?”能让他听完之后不觉得耳朵难受便已是她最大的本事了。
他垂目看向她手里拿着的笛子,许是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了,现在有些褪了颜色。
“怪不得我家可敦的乳名是莺莺。”他笑着说道。
“唔?”她不解。
“声音与小鸟儿一般清脆干净,人如其名。”他作出解答。
商绾仪一滞,呆呆的看着他。
关于她乳名的解释,她听过不少版本。
商韶玥说,父母那时嫌麻烦,所以正好看到只鸟儿飞来,便给她起了个乳名叫莺莺。
许东泽说,是因为她胆子小,如同小鸟一样,被吓一吓就飞得不见踪影了。
赤那驹骞是第一个把她乳名解释得这么好寓意的人,让她都后知后觉,她的名字其实并不差劲。
“莺莺……”
耳边是他低沉好听的声嗓唤她乳名的声音,商绾仪握着笛子的力度下意识的更紧,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日后我也唤你莺莺,莺莺可准许?”他又请求她的同意。
他喊的莺莺很好听……
他口中的莺莺没有贬义……
他哪里是在征求意见?他明明就是在诱惑她,路上摆好了蜜枣,一步又一步,让她心甘情愿的往里面跳。
“准许……”
得到了同意,他把她往怀中提了提,抱得更紧,“莺莺好乖。”她怎么可以一直这么软软糯糯的,他想要一直把她牢牢的锁在怀里。
柳影和武骏在一旁带小孩带得不亦乐乎,还暗戳戳的对着已经熟睡的俩小孩对比相似处。
沉迷其中。
她抬眼,便看到他肩上那淡黄色的皮袄,心底轻颤,情不自禁的喊了他一声,“阿焕公子……”
“嗯?”
小姑娘总是话说一半,他倒也是习惯了这样耐心的等她。
“阿焕……”
他一愣,才反应出来她是想改变一下对他的称呼,但碍于姑娘家家的脸皮薄,所以要借着一个可以缓冲的过程才能够喊出来。
可爱极了。
他心都要融化。
“嗯。”他应她,音色里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她要把自己给烫熟了……脸颊巨红,贝齿咬了咬下唇,掩饰性的把小脸埋在了他披着的皮袄处遮挡着。
唔,能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她怎么会这样喊啊?鬼迷心窍,刚刚那个定然不是她,是被操控了……
啊……
他知她害羞,可听到她的一句阿焕实属不易,机会不容错过,温热的掌心摸上发烫的脸颊,他逗她,“何时能听到莺莺唤我一声夫君?”
得寸进尺,他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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