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房间中,玻璃器皿中的液体散发出浓烈的酒味,被人缓缓倒入烧制沸点的容器中。咕嘟咕嘟冒着泡直到液体全部蒸发,只留下厚厚一层白色的粉末。刀片剐蹭一点让在手上。身穿警部制服的山本敏博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口中品尝片刻后紧紧皱起眉头。
「了不起」他不禁自言自语道,不知是为了谁的杰作而发出感叹。布朗咬着甜甜圈疑惑歪了歪头,舔着手指问「先生在说谁了不起?」
推开令人恶心的,堕落白色粉末,敏博长舒一口气「我在说那个想出把高纯度毒品制作成酒的人」
「什么?」布朗的甜甜圈眼看就要从口中掉到地上,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一改往日纯真的眼神回答「你说我们查封的这批酒,其实是毒品?」
一时间无人再言,警局的灯只剩这个办公室的还亮着,忽闪着不想的光芒。
疲惫不堪的男人拿下白板上的女人照片,如发自内心赞美般捧在手心。随后嘴角不可控制地扬起一抹笑容「这几个月来你也不是白白从东京调到北海道,证据确凿,我们可以去东京抓人了」
布朗吞下最后一口甜甜圈,茫然地点了点头。
东京都,联合委员会总部。
头发花白到一看就已经进入迟暮的老人,用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力气拍着桌子站起身,铿锵有力地喊出声「你是说在没有在我们联合委员会的允许下,居然有这种毒品在交易市场流转了几个月?」
黑色套装修饰着少年的修长的身材完美无瑕,凛瞥了长者一眼,藏不住眼底的不屑一顾「你还真当联合委员会有什么实权吗?无论是你还是我不过是政府无能的证据罢了。在查到之前联合委员也只是个摆设,所以在我没有允许你说话前坐下,不然脑溢血可就没命了,死老头」
显然长者从未被人用这种语气侮辱过,以至于神情都趋于呆滞。居然真的就如那个可以做自己孙子的孩子说的那样坐下了。
凛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想说的是,警方也盯上了这批没有我们庇护的货。在各位面前有两条路,一,向警方证明我们的无能而撇清关系。另一条么,就是将聪明的外来者收入囊中,为我们所用」他撑着下巴,用不可一世的态度主导着联合委员会紧急召开的会议。
「应该有第三条选择的路线」方才长者身侧的年轻人忽然张口发言。他用凌厉的黑色瞳孔看向高高在上的美丽男人冷哼一声「哼,比如把那个外来者抹除干净。这样一来,我们不用向警方交代什么,也不会因为外来者而打破我们的规则,不是吗?」
这话显然触及了凛的逆鳞,他很自然地瞄了眼那个年轻男人。没有反驳,没有生气只是闭上了眼,静静呼吸了一会,随后开口「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小子」
对于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男人叫自己『小子』,这让世家出身的少主很难适应。年少气血旺盛的他站起身,捏紧了拳头朝着众人发出疑惑「你们就这样甘愿任他摆布?他不过是个新来的黑手党背叛者而已!」
话音刚落,巨响从闭塞的房间里传染开来,震得所有人耳膜都疼痛起来。四周漆黑一片,当嗡鸣声过去一切归于寂静,阴森得可怕。
少主睁大了眼睛倒在桌子上,鲜血流淌在四周。而离得最近的他的父亲却只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不仅是他,在座的每一个首领都知道,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年模样的男人,有着不可忤逆的绝对压制手段。说是压制手段或许还是委婉了,确切来说是……非自然手段才对——似乎只要他想,就可以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置人于死地。
没人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可同样的,没人敢问出口。
短暂的沉默后,发出轰鸣般巨大声响的房屋停止了下来,响起了那个高高在上少年如嘤咛撒娇的调笑声「糟糕,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狗乱吠。啊呀,我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不过他应该是没救了。你说是吗?野村君」
名为野村的长者不得不抬头与漆黑的少年相视,对于儿子的死他没有怨言,只祈求下一个受害者不是自己。老脸立马扯出个僵硬的笑脸赔笑「主人教训的是……」
「嗯,我就喜欢野村君这样的识时务者。哦对,记得下次生孩子不要再重蹈覆辙,生出个有眼无珠的野犬」
「是,主人教训的是」
此番言论一出,在座的每一个都在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你们别怕了,失禁的人还是去换条裤子吧。味道都快把我熏死了」凛捏着鼻子从会议室离开。
他穿过房子被混凝土砌块墙围起的地界,来到间隙中小小的院子里。那里不仅留下貌似晾晒义务的痕迹,杂草遍地,强烈的昭示着废墟感。草丛中空罐子和塑料凳凌乱不堪。也许是几年前的住户留下的垃圾,或者是擅闯者扔掉的废物。
脏乱又令人作呕的地方中间矗立着一个违和的秋千,凛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坐了上去。双腿蹬着泥土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列表中第一个人的电话。很快,那头便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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