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 她道:“没什么,就是聊了聊他的感情, 聊他……为什么喜欢我。”
杨世醒执筷的动作一顿。
他看向她:“你说什么?”
她抿嘴忍住笑意, 故作无谓地道:“我说,于公子向我表明了心意。”
暖阁里陷入片刻的安静。
杨世醒神色淡淡地瞧着她,似乎对这消息漠不关心,又似乎在打量她的神情,确定这话的真假。
最终,他放下玉箸, 道:“你把话说清楚。”
短短的六个字, 听起来波澜不惊, 阮问颖却敢肯定, 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十分不快。
放在平时,她不会错过这个吊他胃口的机会,但她这次是为了给他解闷才提这事的,不是让他增添恼火,她也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把于衡拉下水,遂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本来只想问问他的态度,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公案,真是叫我大为吃惊。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
杨世醒微微笑了。他的神情有稍许放松,但依然残存着些许不豫,不知是因为她还是于衡。
他道:“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曾经为了你和于衡打过一架?还是我曾经被你的天真愚蠢气得不轻?这些话当时告诉你没用,后来告诉你更显得我滑稽可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阮问颖抿嘴轻笑:“不会呀,我不会觉得你滑稽可笑。我……我还是挺开心的。”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美事,但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对她的感情。
杨世醒凉凉道:“你当然会觉得开心,如果我听闻你和哪家贵女为了我大打出手,我也会觉得开心。”
阮问颖连忙敛了笑,正色道:“没有啊,你和于公子是君子之争,算不上大打出手。”
“对我来说算。”他重新拿起筷子,往她碗里夹了一片梅花莲藕,“现在回想,我当时真是昏了头,居然会为了你和他比武,真是……”他摇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阮问颖不满了:“什么叫居然为了我?你是后悔那么做了吗?”
“后悔万分。”
“为什么!”
他瞧她一眼,慢悠悠道:“因为以你当时的不开窍程度,就算再来一百个于衡我也不用担心,何必为了你这块榆木动肝火、伤和气?”
阮问颖知道他是故意在夸大其词,如果她为此羞恼,就正中了他的下怀,可她还是有些被气着了,忍不住辩解:“我没有不开窍,是——”
“是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但装作不知道?因为你那时还没有喜欢上我?”
“……”她就不该和他提这事,不,不仅仅是这事,在他们互通心意前的所有事她都不能提,否则永远都是她理亏。
幸好杨世醒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于衡身上,没有继续揪着这个方面不放,轻哼一声道:“不过我也没想到于衡会对你说起这事。他想表达什么?即使历经千帆也对你心意不变?”
阮问颖这时不敢兴风作浪了,乖乖回答:“当然不是。他应该是想说,自从这事之后,他就下定决心追随你,不管你是六皇子还是其他什么身份。”
杨世醒对此颇为漫不经心,仿佛并不觉得于衡这番话使他感动或者出乎意料:“良禽择木而栖。聪明人都会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她微微笑了一下。果然,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她都会喜欢他这副自信的模样。口中道:“不害臊。”
“我说的是实话。”他继续往她碗里夹菜,“若其他人和我有一争之力,我或许还会担心一二,可实际却是一个赛一个的蠢,你让我担心什么?担心江山后继无人,太平盛世就此毁于一旦吗?”
他看着她,道:“难道你以为,在所有人心里,皇室血统就真的无比重要?只要有利可图,血统二字随时可以成为空谈。大长公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信不信,就算我真是路边乞儿的孩子,也会有一堆人拿出各种各样的证据来证明我是陛下的孩子,或者我的那位乞父乃先贤大德之后?”
阮问颖信。因缘附会之说自古不鲜,多少公侯将相起事时都自称仙人转世、真君弟子?可现在的问题是陛下需不需要这些证据,如果需要,流言根本不会传开,而如果不需要……
她低头望着碗里的精致菜肴,愁眉不展:“陛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杨世醒道:“左不过是当年的那点事。你也不用多想,他既然先后将群臣和母后传召入宫,想来过不多久就会来传我了,且等着就是。”
这话一出,阮问颖更加忧心:“陛下会传你入宫?”
他微微一笑:“除非他想把我困死在行宫里,不然是迟早的事。”
“好了,别多想了,用膳吧,饭菜都要凉了。”他朝她推去一碗羹汤,“吃饱喝足了,才有精神思虑接下来的事情。”
阮问颖没有半点胃口,勉强打起精神舀了一勺羹汤,发觉里头炖煮的金粟香醇黏稠,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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