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只会替父皇办事,问不出来很正常。”
阮问颖见他不显半点焦虑,甚至还有心情喝她煮到一半的茶水,当下凭添一分气恼,道:“陛下颁下此旨,摆明了是有大事发生,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他放下茶盏:“因为着急也没用,不如静下心来细想其中关节。”
“你想出什么了吗?”她询问。
“不多,就一点点。”他把目光转向于衡,“于大人素来少言,不该说的话不会多说一句,他对你的那声警告,已经包含了许多意思。”
于衡怔道:“这……恕于衡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杨世醒微微一笑:“其一,此事事关宫中,无关宫外;其二,你不可打探,旁人却未必不可。若我猜想得没错,这件事还没有结束,会继续有新的情况。”
徐元光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杨世醒看着于衡:“你再去寻一趟刘百钊。”
于衡应首:“是。”
“那我呢?”徐元光在一旁追问。
杨世醒把目光转向他,思忖稍顷,道:“你么,就装出一副‘知之但不可对人言’的模样来,去四下里走走,看谁会主动寻上你。你把这些人的言行举止一一记在心里,到时向我禀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他在吩咐完后道,“直接走大门出去,不必再掩人耳目,让其他人都知道你们来这里见了我。”
二人皆应诺而退。
阮问颖不愿意自己被排除在外,在他们离开后也开口道:“还有我呢?你不会想让我回去等消息吧?”
“自然不是。”杨世醒朝她一笑,“你和我一起在这里等母后过来。”
“舅母?”她先是一怔,接着就明白过来。
陛下传召群臣回宫,旁人或许会满头雾水,不解其意,但在皇后眼中看来,必定是陛下已经察觉当年真相,准备着手处理了。
而皇后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杨世醒坐以待毙,原本昨夜就该由信王带他走的,出了意外才半途中止,如果她不想收到下一道赐死杨世醒的圣旨,就必须马上行动。
果不其然,在徐、于二人离开后不到盏茶时分,皇后就来了重霄殿。
六皇子身世有疑,为避免夜长梦多,预谋篡权夺位
皇后见到杨世醒的第一句话就是:“此处凶险, 不宜久留,你速速离开!”
甚至给他准备好了一份包裹,道:“这里头有金银若干、通关文牒一份,你拿着它,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不怕有后顾之忧。”
然后,她才像是发觉阮问颖也在场, 于真挚中带着恳求地望去道:“颖丫头, 舅母知道这样说很偏心, 但是舅母真的希望你能和醒儿一起走。”
“醒儿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孩子,没有一点比别人差, 你自小与他情谊深厚, 舅母相信你知道他有多好,你跟着他, 定能结成一段美满良缘。”
这话有些大言不惭, 杨世醒是超群卓越不假,可他一旦避走长安, 就成了钦犯, 跟着一个逃犯亡命天涯有什么美满可言?
不过阮问颖不在乎,她在很早以前就想过和他离开的可能,这会儿只不过是把假设变成现实,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困难之处。
虽然杨世醒不一定会走,但她在这里表个态,让长辈安心, 还是可以的。
然而, 就在她想点头应下时, 杨世醒却开口道:“此事暂且不急。父皇只是下旨把部分朝臣接走, 并没有说要我的命。”
皇后着急道:“什么事需要把三司都传召走?你别看现在风平浪静,说不定晚上就会有锦衣卫带着第二道圣旨过来,你真的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离开!”
“离开这里,孩儿又能去哪里呢?”杨世醒道,“青州?江南?云疆?关外?亦或是出海往东,去寻传说中的蓬莱仙岛?”
“这些地方孩儿是能去,可如此一来,孩儿过去十八年的人生成了什么?孩儿自小学习的文武之道、立下的抱负理想又算是什么?”
“再者,近两年朝野之争愈发汹汹,孩儿没少弹压收拾,这些家族里有的还在苟延残喘,一旦孩儿离开,他们会如何卷土重来,对付阮家?”
皇后道:“你若不离开,便是连自身都难保,何谈其它?且母后说过,阮家有你姑父姑母在,不会怎么样的,即使太后也会看在你姑母的面子上收手,你无需忧心。”
“至于你的抱负、理想……”她充满歉疚地道,“母后知道,你是个有大志向的,原该施展鲲鹏之翅,是母后对不起你……可是,一旦陛下得知你的真实身世,你便是再有贤能之才,也——”
她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见状,杨世醒温和了眉眼,道:“孩儿知道。母后的这些想法,孩儿都知道。”
皇后抬起希冀的眼眸看他:“那你——?”
他摇摇头:“我不会走。”
“醒儿!”皇后痛心疾首地呼唤。
“小殿下,请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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