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阮淑晗没有像其父一样要求去别苑看望大长公主,与她相处时也没有多提此事,阮问颖有理由相信,济襄侯夫人推知了一部分真相,并对女儿给予了相应告诫。
当然,不管济襄侯夫人心中如何作想,只要不跳出来捣乱,她就心满意足,不奢求更多。
……
东宫。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露出外头一道消瘦的身影。
楚端敏置若未闻,继续抱膝靠坐在黑暗一角,闭眼假寐。
“楚姑娘。”太子侧妃走进去,对着她直直下跪,“求你救救业儿,救救我的孩子。”
楚端敏没有反应。
太子侧妃伸手扯住她的衣袖,继续哀求:“我知道姑娘醒着。姑娘,求你救救业儿,他已经发了两日高烧,滴水不进,怕是不久就会……我求你救救他,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肯答应。”
楚端敏的确醒着。杨士祈在东宫见到她后,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计划失败,虽然这个计划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胎死腹中,但仍然不妨碍他恼羞成怒,狠狠踹了她一脚。
之后,杨士祈本打算杀了她泄愤,然东宫中人虽还继续把他当主子服侍,但他的心腹皆被除去,留下来的只有一些无能胆小之辈,不敢沾惹人命,使他愈发怒盛。
正当他准备亲自动手时,被他踹倒在地上的楚端敏忽然抬起头,朝他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微笑。
这笑容妖冶而又艳丽,似莽莽毒障中绽开的花朵,让人一见就知危险,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杨士祈被这个笑容吸引,不知不觉松了手里的匕首,俯身把她抱进了床帐。
当晚,楚端敏裹着残破的裙裳,被关进了东宫最偏僻破旧的柴房。
在享受完销魂蚀骨的滋味之后,杨士祈似是从温柔乡中清醒,于陡然之间翻脸,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把她掀下床榻,用污秽的言语羞辱她。
“贱人!休想用美色勾引孤!不过一个低贱的乐女,有什么资格上孤的床榻!滚下去!”全然忘了是他主动把人抱上去的。
说完还不解气,又下榻狠狠踹了她几脚,直到她布满红痕的后背染上青紫,才觉痛快,命人把她关进柴房。
其时正值仲秋,夜晚已经开始变凉,楚端敏只裹着一件单衣,既无被褥加身,也无水米果腹,在四处漏风的柴房里睡上一晚,毫无意外地会染上风寒,继而因无药救治死去。
这也正是杨士祈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没有成功,夜半时分,他像着了魔一样地过去寻她,见她蜷缩在柴房一角瑟瑟发抖,娇艳的脸庞泛着不正常的嫣红,便腾地在心口烧起了一把火。
从那之后,楚端敏在东宫的行程就固定了下来。
无事时在柴房休息,有事时到杨士祈的身边供其享乐,有时后者也会主动过来寻她,用各种恶劣的行为折磨她。
这位名存实亡的东宫太子陷入了癫狂,他认为楚端敏的到来是杨世醒的阴谋诡计,他只要碰她就是中了计,可他又没有能力去克制,只能在失控中后悔,在后悔中失控。
唯一发泄悔恨的方法是折磨楚端敏。只要听到她的惨叫,看见她身上的伤口,他就会从心底感到一阵快慰,觉得他在某种程度上克制了自己,战胜了欲望。
“孤不会被你引诱。”他在有一次掐着她的脖颈,盯着她痛苦涨红的脸庞,嘶哑地低声癫笑,“杨世醒想让你当楚姬,让孤当襄王怀王,是在做梦!孤只会是庄王!笑到最后的庄王!”
在楚端敏陷入窒息的挣扎中,他倏然松开手,看着她不断喘气咳嗽,原本雪白的脖颈染上通红的掌印,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贱人!迟早有一天,孤会要了你的贱命!”
然后再度俯下身,沉浸在对她的快意征伐里。
蹂躏之外,楚端敏在东宫的日子过得还行。
杨士祈自然不想让她好过,在开始时试过让她挨打挨饿,做低等宫人的粗活,但很快他就发现,对方在饱受折磨的同时,气色也会肉眼可见地下降,让他食之无味,不得不放弃了这种想法。
楚端敏的住处于是从柴房变成了普通房间,离太子寝殿不远,吃用也提高了一等,有时甚至会有侍女过来伺候她沐浴更衣、熏香抹脂,为接下来的侍寝做准备,完全过上了侍妾的生活。
对于这种生活,楚端敏没有任何表态,连话也很少说,更多的时候,她都是沉默地待在房里,以树枝为笔,清水为墨,在桌案上撰写无字之书。
没有人来打扰她。东宫不缺美人,把时间往前推一年或者几个月,像她这样的宠姬都会成为眼中钉,迎来各处的明刀暗箭。
但现在不同了,整个东宫摇摇欲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倾塌,众人惶惶不安,冀求自保尚来不及,又如何会有心思争宠?
因此,当楚端敏听到太子侧妃的声音时,她就知道对方一定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不会过来找她,请求她这样一个侍妾、乐女的帮忙。
她缓缓睁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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