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的这把火烧得已经差不多了
“自然不是!”阮子望不假思索, “世间是有很多薄情男子,但也有不少重情重义的,不能一棍子打死。比如我,对你嫂嫂就是情有独钟, 除了她, 不会再有别人。”
“小妹,你别相信祖母的话。她——她自己不就是和祖父一生一世, 怎么到你这儿就变卦了?”说到后面, 他也有点回过味来了, 皱着眉说完了这句话。
“是啊。”阮问颖附和,“我当时也这么问祖母了, 询问她, 难道祖父也纳了妾,在后来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阮子望露出几分被惊吓到的神情:“你这么问她了?你、你胆子可真是大……”
她道:“放在平时, 便是给我一百个胆子, 也不敢这么对长辈不敬。可那个时候,祖母多番责骂逼迫, 我被逼得急了, 下意识脱口而出……”
“然后呢?”对方像听说书一样地询问下文。
“然后祖母就被我气着了,骂我不孝、孽障,让侍女取家法来,要打死我。”阮问颖道。
她没有半分虚言夸大,当时大长公主就是这么骂她的,还有更多羞辱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不过就算说出来了, 恐怕阮子望也不会相信, 因为这有悖于大长公主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雍容端庄模样。
饶是如此, 阮子望也依旧听得震惊, 睁大了眼,道:“她——她真是这么对你说的?”
阮问颖含着几分委屈地点头。
“二哥。”她露出一副黯然失落的神色,低声道,“这些年来,我对祖母虽没有卧冰求鲤之举,却也是恭谨孝顺,对得起她于我的养育之恩。”
“我也不奢求祖母多么疼爱我,可她、她总不能这样逼迫我……还没有成亲就让我想着这种事,不应下便出言责骂……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阮子望看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思绪陷入混乱之中:“这、这——”
“不止如此,”她趁热打铁,无意识般喃喃轻语,“从前她也会要求我去做一些难办的事情,比如让我从六殿下那里打听朝堂事宜……”
“我不知道她要这些消息做什么,我只知道这些不是我能打听的。可如果我不去打听,她就会责骂我办事不力,说我没用,是个废物……”
阮子望神情越发震惊:“她还让你去做这些事情?”
她点点头,看向他,问出了曾经在心头冒出过的疑惑:“二哥,祖母她没有这么要求过你吗?”
他茫然道:“没有。祖母她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我。”
看着妹妹脸上的神色,他又加了一句:“可能是觉得我蠢吧,就算要求了我也做不到,所以干脆不要求了——等大哥回来,我们可以问问他,看看他是不是也收到过类似的要求。”
其实阮问颖并没有为此觉得不公,若非她常年被养在大长公主身边,又喜欢扮出乖巧听话的模样,对长辈有求必应,对方也不会得寸进尺,认为她好拿捏。
说到底,都是她一步步退让出来的,尺寸必争这四个字,不仅仅适用于兵法。
但适当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不能让她二哥对大长公主留有一丝期望。
她垂下眸,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道:“大哥和二哥都是厉害的人物,祖母不敢轻易支使。”
“我不一样,既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下过考场,无官无职的,不曾建功立业……或许,在祖母心里,我只能通过这种方法为家族争光了吧……”
“胡说八道!”阮子望不赞同,“你年纪还小,说什么建功立业?就是最年轻的将军和状元也没有在你这个年纪的,祖母她就是看你乖巧好欺负!她真是太过分了!”
不容易,总算是不带停顿地说出了一句完整话,看来她的这把火烧得已经差不多了。
阮问颖在心里这么想着,抬眸看向她的兄长,含出一线得到认同的欣喜之色,道:“二哥,你也觉得祖母做得有些过分,对不对?”
阮子望板着脸点点头:“不是有些,是太多!”
“所以——你也不会怪罪我对祖母不敬,是不是?”
“你没有对她不敬。”他依然板着脸,“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连朝堂之事都替她去打听。她身为公主,难道不知道探听朝堂机密乃是大罪?”
“仗着六殿下对你有情,就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不把你的安危放在心上——这样的……长辈,难怪你嫂嫂一直说我傻,是个榆木脑袋。”
“我真是笨!”他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留在家里大半年都没有发现你的难处,还一直给你添麻烦,和你闹脾气。我真是愚蠢!”
阮问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瞬间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真把自己敲傻,不过片刻后她就冷静了下来,觉得她二哥是上过战场的人,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小痛就受到重创。
她阻拦道:“二哥,你不要这样。这种事换了谁来都想不到,就连我自己也想不通,祖母她明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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