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现在不就是?”
“所以说你胡说八道……”
两人说笑几句,眼看将至日昳,快要到下晌议事的时辰,杨世醒告辞离去,临走前留下一句:“大长公主静养一事你不用操心,我会上禀皇后,让她下懿旨处理,你安心在家里待着。”
阮问颖本不想麻烦他这么多,但转念一想,以她现在的情况,固然能把大长公主请走,可后续会埋下许多隐患,不如由皇后直接下旨,既干脆又合情理,便颔首接受了他的这份好意。
就是有一点顾虑:“皇后会答应吗?”会不会反过来怪罪他不该对长辈不敬?还是说他准备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她会的。”杨世醒微微一笑,“如果她不会,就不会在你出宫时向你说出那番叮嘱。”
也是,大长公主时常把她和皇后做对比,想来从前没少对皇后说过类似的话,皇后知道自己母亲性情如何,应当能理解他们的做法。
而且她也不觉得他会把实情说出来,约莫说一半留一半,只提大长公主对她的逼迫和病倒,不提她的反击和药丸等事,皇后有更大可能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果然,在杨世醒回宫后不久,宫里就来了人,宣读了皇后的懿旨。大致意思是惊闻大长公主有恙,皇后甚为牵挂,特命人将其迁至京郊别苑静养,不得有误。
阮问颖一边在心里感叹这对母子动作迅速,一边从善如流地领了懿旨,吩咐早就打点好的侍从按旨意行事,数架车马低调地离开镇国公府,前往京郊别苑。
她自己也跟着去了,亲自安排好大长公主在别苑静养的一应事宜,确保其生活起居和在府里时一样,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批伺候的人。
她把别苑的总管换成了霜降,小葵为副总管,对二人道:“往后这里由你们两个照管,切记不可有任何差错,不然唯你们是问。”
在霜降离开去安排各项事宜后,又单独对小葵道:“霜降是我的侍女,不会长留,等她走后,你就是这里的总管。你莫要让我失望。”
小葵精神一振,用力点了点头,道:“是,奴婢一定不辜负姑娘的期望。”
阮问颖丹唇轻勾:“这就好。”辜负也没事,她可以再寻人过来,如今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对方机灵,在堂屋那会儿第一个听她命令行事,所以给一点奖赏罢了。
……
阮子望下值时,阮问颖也刚好回府。
自阮问颖入宫侍疾以来,除了昨日万寿宴上的匆匆一面,这还是兄妹俩第一次相聚,阮子望不由得生出欣喜,亲切地笑着迎上前:“小妹,你回来了!”
阮问颖也笑着对他打了一声招呼:“二哥。”
并赶在他开口之前道:“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讲。”
阮子望一愣:“什么事?”
她命人将皇后懿旨拿出,递给他看,同时把大长公主顽疾再犯的事说了,道:“大夫说了,祖母这病需要静养,不能近人,皇后殿下又下了这么一份懿旨,我就遵照旨意,将祖母请去了别苑。”
阮子望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懿旨,表情有些茫然,像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
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好端端的,祖母怎么会顽疾再犯呢?还有皇后殿下,她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她不是——不是也在病中,正在静养吗?”
阮问颖道:“皇后殿下会知晓,自然是因为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阮子望下意识追问:“是谁?”顿了片刻,又似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蹙眉摇摇头道,“不不,你还是先告诉我,祖母为什么会顽疾再犯吧。”
这回阮问颖没有再答,浮起一抹浅浅的笑,道:“个中究竟如何,二哥只消去问二嫂便能知晓。妹妹还有要事,就不陪二哥,先行告辞了。”
阮子望又是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待要挽留已经来不及,只能带着满腹疑惑回到长风苑,向妻子询问情况。
赵筠如正在小憩,听闻他回府,本想张罗一壶美酒并几样下酒的小菜,同他说说话,听他讲讲当值时发生的趣事。
没想到他一进门就问起了大长公主的事,登时没了好心情,拉下脸道:“怎么一回来就问别人?难道你不该问问我这一日过得如何吗?”
阮子望一向秉承“妻为夫天,有孕的妻子更为天上天”的宗旨,赔着笑脸道歉:“是我不好,夫人息怒。可祖母——也不能算是别人,她是我们的长辈。”
赵筠如冷笑一声:“你把人家当长辈,人家可没把你当晚辈。”
眼见妻子又要老话重提,阮子望一时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把她对祖母的这份敌意消解。
他知道他的妻子是在为他不满、为他鸣不平,所以才会有这种态度,可——
他张张口:“我——我知道祖母对我是不够掏心掏肺,但她总归是我的祖母,她生病了,我总得问一问,知道一下情况吧?”
赵筠如懒散轻笑:“是,你是该问一问,知道一下情况。可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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