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纳妾?”
“她没有让我立即这么做。”她道,“只是让我提前备好人选,在有需要的时候把她们……算是未雨绸缪。”
他冷笑一声:“好一个未雨绸缪。我的妾室是什么了不得的位置吗?一个两个都争着想要。”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这话还真不算错。毕竟他的身份不同常人,现在是妾室侧妃,将来就是后宫嫔妃,生下来的孩子也大有可为,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一赌中宫之位,自然都争着抢着想要。
“其实,祖母会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阮问颖咕哝,“皇后当年不也向陛下举荐过族中女子?还让对方给陛下生了孩子。或许在祖母心里,我也该这么做。”
杨世醒继续冷笑:“皇后这么做,你就也得跟着这么做?真是强词夺理。难怪皇后会叮嘱你不要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原来是早就料到了她会对你胡言乱语。”
阮问颖被他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由恍然:“原来是这样。果真是奇怪的话……皇后当年是不是就是被她这么逼迫的?”
杨世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思考,他更关心她的情况:“她还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的侍女说她要对你行家法,后来又说你没事了?你把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不许有隐瞒。”
阮问颖把当时的情况说了:“……祖母她很生气,但我比她更生气,所以我们两个吵了起来……之后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祖母被我气倒了,我命人把她送回了房里。”
“所谓的家法也没有行成。一来,祖母无力再行家法;二来,去取家法的公主家令在半途被我二嫂拿下,现在还被关在柴房里,不能出来。”
她有意弱化了她从大长公主那里受到的责骂和羞辱,但杨世醒还是听得面色发沉,压抑着如烈焰般的怒火。
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真定大长公主,她毫不怀疑他会让对方明白什么叫做后悔。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裙摆,定格在上面干涸的茶渍处:“她拿茶杯砸你,你也不知道躲?万一它砸到了你的脸,把你烫伤了怎么办?”
“不会。”她带着点讨好卖乖的笑意道,“好歹我也是练过武的,能看得出它会不会砸到我脸上,里面的茶水也已经凉了,不怕被烫着。”
杨世醒瞪她一眼:“我说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她杏眸微眨,有些心虚,也有些不明白:“不是吗?……世醒哥哥,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真的不用。我不是那么迂腐的人,面对长辈的怒火不知道躲开。我若真是如此,岂会和祖母吵起来?”
杨世醒哂笑:“你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把你当晚辈真心疼爱,你却还是把她当长辈如数敬重。你要是早早像我对太后一样不假辞色,哪里需要忍耐到今天?”
阮问颖抿抿嘴,低头道:“她虽然对我没有多么好,但也没有多么差。这些年,爹娘不在家中的时候,都是她教养我、照顾我的,我总得顾念她的养育之恩……”
杨世醒嗤笑:“她对你的养育之恩很如山似海吗?你的文师是你娘给你找的,武傅是你爹给你挑的,平日里的衣食住行也非她亲自照管,你要顾念她的什么养育之恩?”
我唤你一声外祖母,是看在颖颖的面子上
阮问颖愣住了。
她下意识想要辩驳, 但张了张口,却发觉无可辩驳之处,因为对方说得很对——真定大长公主,她的祖母, 的确没有在养育她这件事上花费什么心思。
她的师长是她双亲给她选的;她的侍女是她母亲领了人来让她自己挑的;她的母亲在时, 她的衣食住行由母亲打理,母亲不在时, 她的生活也有济襄侯夫人关照, 和真定大长公主没多少关系。
若说养育之恩, 那定然是有的,可若说有多少, 那……就难以衡量了。
阮问颖犹如醍醐灌顶, 感到一阵恍然。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她竟没有意识到。
她看向杨世醒,清丽的杏眸里漾出一丝亮影:“我明白了。世醒哥哥, 多谢你。”
杨世醒露出一副“你终于明白了”的神情, 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说你糊涂吧, 你比别人清醒, 说你清醒吧,你又一直糊涂,总是被一叶障目。”
阮问颖弯起眉眼,向他讨好地一笑:“我知道自己有时候不太靠谱,可这不是有你嘛。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陷入糊涂。”
他“呵”了一声:“难说。”
她朝他撒娇, 握住他的胳膊, 来回轻轻摇摆:“世醒哥哥……”
他不为所动:“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这么喊我。”
“哪有, 我明明平时都这么喊你。”她甜甜道, 故意沉吟一声,“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这么喊你?那我喊回你表哥?还是喊你殿下?我瞧你方才颇有六殿下的模样,气势十足,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这是你的含凉殿,而非镇国公府。”
杨世醒看向她:“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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