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他们的礼,对杨世醒道:“才从你母后的寝殿出来?”
杨世醒回答:“是。”
陛下问他:“你母后身子如何?听闻她好转了不少,然父皇不能亲眼所见,始终无法安心。”
杨世醒道:“母后到底如何,父皇等会儿就能知晓,何必多问儿臣?”
陛下露出一抹苦笑:“父皇怕你母后不肯相见……虽说宫人来报她答应了见朕,但父皇知道,这不是你母后的意思,而是你自己的意思,是不是?”
杨世醒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道:“都说母子连心,父皇焉知这不是儿臣在替母后说出心里话、做出心中的决定?”
陛下叹息:“希望如此吧……父皇这次前来,原本就没想着你母后会同意相见,你能替她派宫人来请已经很好。不管你母后今晚会不会见,你的这份心意,父皇都心领了。”
他拍拍杨世醒的肩:“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休息,莫要熬夜伤了身体。”
又转向阮问颖:“颖丫头也是,这段时日多亏了你照顾舅母,舅舅十分感激。”
阮问颖连道不敢,杨世醒却在这时又开了口,道:“有一件事,儿臣希望父皇能谨记。”
“今晚,儿臣是看在父皇生辰的份上才擅自做主,把父皇请过来的。不管母后对此持什么态度,儿臣都希望父皇能多顾念她一点,莫要同她起恼,使她受惊受气。”
“要不然,父皇日后就是过三元大寿,儿臣也不会再圆父皇心愿。希望父皇莫要辜负儿臣的期望。”
原本父皇就没存着让你纳妾的心思
回到碧寝, 阮问颖屏退左右,转过身面向杨世醒。
“往后你若再有事要见陛下、同陛下说话,记得先与我报备一声,让我避上一避, 免得我像方才那般心惊胆战, 遭你惊吓。”
杨世醒似有讶然:“我在方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使你受到这般惊吓?”
她道:“罄竹难书!面对陛下行来, 你不主动迎上前也罢了, 为何还拉住我、不让我去?你知道那时我心里有多紧张茫然吗?我根本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
“还有你对陛下说的话——我知道你和陛下感情好, 相互之间说两句刺人的话不算什么。可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旁边?听见你那样说话,你觉得我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杨世醒笑道:“什么样的反应都好, 实在不行, 你也可以不做反应。你方才不就做得很好么?低眉垂首,安安静静, 假装没有听到我和陛下的谈话, 叫人挑不出半分错。”
阮问颖瞪他一眼:“你就见着我面上安静了,可知我心里有多少翻江倒海?”
“劳烦你行行好, 往后再有类似的情况, 先知会我一声,让我提前避开。免得你前脚才抱怨别人把我们牵扯进无关的恩怨中,后脚就自己跟着这么做。”
杨世醒继续笑言:“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我也没想着把你拉下水,你可有听闻我在对话中提及到你?是陛下来得太快, 让我没时间送你回去, 才在半路撞上。你多多担待。”
这倒是实话, 他在刚才的言谈中的确没有主动提起过她, 都是陛下开的口,陛下因为皇后同意相见而喜出望外、加紧了前来的步伐也说得通。
阮问颖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行吧,这次就算了。”反正撞都撞了,她就算不担待也得担待,“下次你可再不能这么做了。”
“是。谨遵姑娘之命。”
“你少拿这些话来哄我……”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阮问颖就催促杨世醒回去休息,她自己也唤来宫女简单梳洗一二,怀着稍许对帝后谈话的不安就寝歇下。
好在这份不安没有成真,第二天她去长生殿侍疾,见皇后气色如常,没有什么异样,便松了半口气。
等到私底下询问相熟的宫女,得知帝后昨晚确实见了面,那剩下的半口气也松了,心想,陛下到底是将杨世醒的话听了进去。
当然,也有可能与之无关。毕竟陛下对皇后还是有不少感情的,又是在生辰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怎么样也不会抱着吵架的心思来见面。
接下来的事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午膳时分,陛下携杨世醒前来,在长生殿中与她们一同用膳。
皇后没有拒绝,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们会来,安然吩咐宫人传膳。
甚至笑着说了一句:“这些天来药汤、药膳不断,让我这殿里都染上了不少药味,你们莫要嫌弃,权当是陪我用一顿药膳。”
中途还发生了一桩趣事。
杨世醒命人给陛下呈上一碗米饭,道:“父皇,这是张御厨新煮好的稻谷饭。昨晚母后在听说孩儿给父皇送的贺礼后很是好奇,也想尝一尝它是什么味道。”
“然母后凤体未愈,用不得这等粗糙饭食,不如由父皇来替母后品尝一番,告诉母后它是什么味道。正巧父皇昨日宴上无暇细品此饭,可以趁着今日补回来。”
米饭的模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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