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阮问颖听得一阵唏嘘。
这唏嘘不是为了太后或端王,而是为了顾婧柔。
身为承宗嫡女,顾婧柔不可谓不努力,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在太后的心里始终是一件利用品。
只要能用她来换取利益,不管是让她给杨世醒当妾还是给端王当侧妃,太后都愿意出手促成。
难怪顾婧柔在说起太后时脸色那么僵硬,话语里也不再维持着恭敬,摊上这样一个急着把自己推出去数银子卖的长辈,的确很难不在心里生出怨恨。
相比较而言,真定大长公主都显得和蔼可亲了,至少她想的从来都是让阮问颖当正妻、当皇后,而不是什么妾室侧妃。
一直以来,阮问颖都以为太后偏疼顾家,毕竟她替顾家解决了许多麻烦,去岁在宜山夫人讲会上闹出事的顾语兆,也是多亏了她这位老人家才出了大牢。
想在想想,太后不是偏疼顾家,而是不得不这么做。顾家身为太后的母族娘家,一旦有什么不好,太后也要受到连累,就是不想管也得管。
能够得她真心关照的,恐怕只有陛下、信王与安平长公主三人。便是这份关照,也比不上她对自己的一半真心,她最看重的还是她自己。
“我真是想不明白。”阮问颖缓缓摇头,“她厌恶你厌恶了你这么多年,到了要下手害你的地步,如何好意思中途转念?难道她以为你会就此对她感激涕零,和她尽释前嫌?”
“愚蠢之辈的想法总是难以揣测的。”杨世醒漫不经心地抱起双臂,“也许在她心里,她这么做已经是纡尊降贵,我应当为此心怀感念。”
“又也许,她只是在忍辱负重,等将来我被她彻底捏在手心,便会秋后算账。”
阮问颖感到不可思议:“她真是这么想的?那……她可真是想得太简单了。”简直异想天开。
“她不素来都是这般么?”他继续漫不经心。
阮问颖深以为然。太后以往的不少举动都曾引起过她的迷惑,如今不过是再添一项,她不必思考太多。
倒是由此想到的另外一件事让她有点在意:“原来当日陛下在紫宸殿之言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的受到了提议。”她还以为是为了试探他们,随意拿想到的人选充数。
她看向身前人,含出一点细微的酸意,抿嘴笑道:“看来薛将军也有与你联姻之意。你可真是了不起,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威武大将军都想把妹妹嫁给你。”
杨世醒也笑着看向她,俊美的脸庞在宫灯的映照下分外迷人:“这样不好吗?想要和我联姻的人越多,越说明我卓越非凡。能够嫁给这样的一个我,你应当感到骄傲和得意。”
“呸。大言不惭……”
两人在亭中一番说笑,眼看着月上中天,暮色彻底被黑夜笼罩,便止了谈话,一同去往长生殿。
和前些时日一样,殿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不过皇后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看见他们进来,露出一个笑容,招呼道:“回来了?可是万寿宴结束了?”
杨世醒点点头,简单地行过一个礼,带着阮问颖在凤榻旁坐下,陪着她说话:“母后,你一定想不到孩儿今年给父皇送了什么生辰贺礼。”
皇后配合地询问:“哦?你送了你父皇什么?”
杨世醒把兴民苑的稻谷饭说了。
听得皇后缓缓点头,道:“这样一份意义深远的贺礼,的确是该献给你父皇……明日也让膳房给你母后制备一份,母后想尝尝这样的米饭是什么味道。”
杨世醒不意她会提出这种要求,愣了一下,低咳一声,道:“母后凤体未愈,这米饭还是先别尝了,等日后病好再尝不迟。”
阮问颖也在一旁帮腔:“表哥说得是。此米粗糙,纵使制成药膳也是糟蹋了药物,或许还会冲克药性。”最主要的是难吃,她怕皇后吃了一口就会忍不住吐出来,到时反伤其胃。
皇后看起来有些怀疑,但也没有坚持,颔首道:“好,母后听你们的。”
她把目光转向阮问颖,微微一笑:“听颖丫头之言,似是已经尝过了这种米饭?”
阮问颖点点头:“是。表哥和我一起尝的味道。原本该由陛下第一个来尝,但谁也不知道这种米饭味道如何,为了以防万一,表哥和我就先在私底下尝了一回。”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真的是她和杨世醒的确在私底下尝试了,但不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这么做的,至少不是为了在陛下的万寿宴上献礼。
既如此,也别怪我插手他们中间,替他们做主
得知杨世醒准备给陛下送什么贺礼时, 阮问颖很是惊讶:“陛下还不知道兴民苑稻谷的事吗?”
杨世醒道:“他知道。但他只知道我在领着人做这件事,不知道已经做成了,或者说做成了第一步。”
她讶然不已:“怎么会呢?你没把这事告诉陛下?”
他道:“还没来得及说。”
阮问颖:“你之前不是已经把稻谷发放给了京郊农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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