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整个皇宫的陛下又会是如何?
真定大长公主有可能避过那些明暗眼线,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施行偷天换日之举吗?
……不,不对,她已经避过了,要不然在张氏的人得手杀害掉一个婴儿之后,不会还有另外一个孩子出现,成为六皇子。
真相越发扑朔迷离,阮问颖蹙起眉,陷入深深的不解。
她把心中所想对杨世醒说出,询问道:“你觉得祖母为什么能顺利把孩子带进来?是她真的瞒过了陛下,还是——陛下有意为之?”
杨世醒道:“自然是陛下有意为之。他若连这点事情都掌控不了,还怎么统御朝政,压制大长公主,让其安心在府颐养天年?”
“那、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摩挲着下颔,也凝了凝眉,口吻里罕见地带上了一点不确定:“也许是他得知张氏要下手,便故意让大长公主带了一个孩子进来,替自己的孩子消灾挡劫?”
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就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对。陛下不会这么做。他或许不会在意一个婴孩的死活,但他那时得了真人叮嘱,又是在皇后生产的紧要关头,不可能会沾染人命。”
“那是为了什么?”阮问颖觉得自己真是太愚蠢了,只会不停地提问为什么,无法自己思考出一个答案。
好在这一回杨世醒也不能再给她什么猜测:“我不知道。牵扯进来的人太多,陛下、皇后、大长公主、你娘还有张氏,全都凑到了一起,我实在想象不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语气染上了几分急躁,又旋即消隐,换成一点笑意:“要不然我去问问陛下?他一定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阮问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不行!你不能去问!”
“为什么?”终于轮到了他反问她这三个字,“你娘都能去问,我为什么不能?”
“那是因为我娘在当年没有瞒着陛下,她又是、又是陛下的嫡亲妹妹,自然不怕有事。”她道,生怕他真的冲动上头,跑到紫宸殿里去。
她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妥,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话,只能这么说。
“我不是说你一定不是陛下的孩子,是——万一呢?万一祖母说的都是真的,你是信王的孩子,贸贸然跑去询问,陛下他——”
“他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费心尽力培养我这么多年,他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何必把侄子当做继承人?”杨世醒接过她的话,“先帝可没留下什么遗旨,让他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兄弟。”
使她把剩余的话卡在了半途:“……”她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陛下不可能在知晓他并非亲子的情况下还对他这么器重。
这么想着,她动摇起来,眸里亮起星星点点的希冀:“难道你真的是陛下和皇后的孩子?”
“也许。”他应了一声,“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毕竟当年多方人马被牵扯进了这桩事,极度混乱之下,他的人手产生了错误的判断,给了他错误的禀报也有可能。”
“或许遭受张氏毒手的真的是皇后的孩子,而我则幸运地先被大长公主推出来成为了六皇子,后又被陛下误会是他的亲子,就这样过了多年舒坦的生活。”
“……你怎么这么喜欢给人泼冷水。”
“没有啊,我这是正常推测。”
“哪有人像你这么推测的……”阮问颖抿起嘴,“简直南辕北辙,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
“推测不就是这样的吗?我若是能够确定,就不叫推测了。”杨世醒道,“所以还是去问问陛下,好歹也养了我这么多年,总有一点父子情分在,不会因为这么一桩事就要去我的性命。”
“那可未必。”她小声嘀咕,“太子和杨士范不也被陛下养了多年?照样说囚就囚、说废就废。要是实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陛下误会了你的身份,那……陛下定然会十分恼火。”
“纸是包不住火的。”杨世醒慢条斯理道,“如果陛下当真误会了,他现在不知道,将来也总有一天会知道。就像我和你,不也是在几乎荒诞的情况下知晓了这件事?”
“那也不必让他现在就知道……他越晚知道,你就能拥有越多的时间——”
说到这里,阮问颖忽然止了口,想起安平长公主在密函上写的话,恍然意识到对方的那句“握住掌中之物”指的原来是这个。
趁着一切还没有发生时绸缪准备,这样一来,哪怕日后东窗事发,也已经羽翼丰满,陛下奈何不得,就像史书中的许多诸侯、权臣一样。
她的母亲,竟是在教唆他……
阮问颖感到一阵发凉。
陛下与安平长公主之间的兄妹情谊是毋庸置疑的,后者没有瞒着前者偷梁换柱之计,前者给予后者封地兵权,定下双方儿女亲事,将“血浓于水”与“信任”二词发挥到了极致。
可是现在,为了确保杨世醒的安稳,确保她的幸福,确保他们二人的将来,她的母亲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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