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希望他们死得太容易。杨士祈运气好,能活得舒坦一点,杨士范么……”
他看向她,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微笑:“你觉得我给他送去一杯什么样的酒好?”
此丹寒性极强,一旦服下便终身再难有孕
这日清晨, 阮问颖照例去向真定大长公主请安,却不意从对方口里听到了徐妙清的名字。
“听说,那徐家逆女前日刚被发卖,后脚便被徐家人买了回去?”她的祖母慵懒地倚靠在锦绣贵榻上, 轻嗅着熏然药香, 阖目似在养神,“这几日更是在到处给她找婆家, 想把她尽快嫁出去?”
她不知道对方提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谨慎回答:“听说是这样。”
大长公主发出一记嗤笑:“获罪入了奴籍, 除非遇赦,否则终身为奴为婢。这样的一个婢女找什么婆家?不外乎是配给哪个小厮仆役, 还当自家女儿是大家闺秀呢。”
“这……”阮问颖有些犹豫, “或许是在给她找一个品行好点的人吧,孙女也不清楚。”
“也是。”大长公主轻哂, “现在这个世道, 只要肯补贴银子,奴籍也不妨事。我听说这是你的主意?因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而放她一马, 留下她一条性命?”
阮问颖没有多少惊讶, 徐家别庄一事闹出了那么大风波,许多消息在私底下都传遍了,包括她给徐妙清求情的,大长公主会知道这些不奇怪。
且对方知道得也不深,从目前的话语来看,仅是最浅的一层, 就是不知道在这个时候问她这个问题做什么。
她谨慎答道:“孙女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想法……”
“糊涂!”大长公主睁眼责斥, 发出几声被闷住的咳喘。
阮问颖连忙俯身轻顺她的背, 以手扇了扇熏香药炉里袅袅蒸腾起的薄烟, 让对方嗅闻几口,缓解咳疾。
“祖母莫气,是孙女的错,孙女知错。祖母莫要为了孙女的糊涂而生气,损害贵体。”
大长公主却不肯放过,在恢复平静后继续出言:“旁人都同你撕破脸皮了,你还顾念着那点往日情分,期望对方能改过从善,简直愚蠢可笑。”
“难道你以后都准备这么宽仁大度?像你舅母一样被人逼到悬崖也不肯出手,等着别人来给你主持公道?那你可真是你舅母的好外甥女。”
原来,大长公主是觉得她对徐妙清的处置太过仁善,特意来训诫她、表达不满的。
阮问颖暗松口气,在心中思忖了一会儿,决定对她的祖母说一部分实话。
她垂首恭谨道:“祖母误会了,孙女是保下了徐氏的一条命,但并非要放过她,而是想让她体验从云端坠入泥地的感觉,过备受折磨的日子。”
大长公主微微皱眉:“折磨?”
“是。”她道,“祖母方才也说了,徐氏已入奴籍,不再为世家贵女,她从前能嫁给王侯子孙,现在却只能和奴仆杂役做夫妻,连通房妾室也够不上,这样的落差岂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孙女正是要让她活得久一点,受更多的折磨,体会更多的痛苦。且这般处置,徐家人都会以为是孙女高抬贵手,对她网开一面。她在受苦时,她的亲人却在感激孙女,如此滋味,岂不妙哉?”
一番话说得大长公主眉头舒展,露出满意的神情,颔首:“原来如此。不错,你做得很好,是祖母错怪你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比你舅母要强、要拎得清,不愧是本宫的孙女。”
阮问颖不喜欢对方拿她和皇后做比较,扪心自问,皇后的贤良淑德是发自真心的,她十分敬仰,不能因为她比前者心狠就说她强,所以她只回答了一句“祖母谬赞”就没有再说什么。
反而是真定大长公主又起了下文:“不过你这处置也还是有点宽松了,斩草需除根,至少得给她服下点药,让她今后再翻不了身,才能永绝后患。”
“药?”她有些不明白。什么药?痴药吗?让人喝了后就变呆傻的那种?
她小心道:“孙女愚钝,请祖母示下。”
真定大长公主唤公主家令入内,示意后者把一物交给她:“这东西祖母原本准备强行命你去给徐氏服下,如今既然得知是个误会,想来你也愿意自己收下,无需我多费口舌。”
阮问颖低头打量,发现这是一个很常见的青花祥云瓷瓶,小巧精致,份量也不重,不知道里头放了什么。
“这是……?”
“是祖母偶然从别处得到的一种秘药。”真定大长公主道,“任何女子只要服下它,不管身体如何,今后都再难有孕,不能诞育子嗣。”
阮问颖的心抖了抖,险些没能握紧手中的瓶子。
“这,”她有些无措地抬起头,“祖母的意思,是要孙女把这药给徐氏服下?”
“不错。”大长公主颔首。
“可是——这应当没有必要吧?她是奴籍,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入奴籍,不算什么后患——”
“你还年轻,不明白事。”真定大长公主用一种谆谆教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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