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一惊,险些直起被他亲软下的腰,“你软禁了太后?!”
“差不多吧,可以这么说。”
“这——这怎么行得通呢?太后会听你的吗?还有文武百官,难道不会觉得你的举动不妥?”毕竟在明面上,太后还是他的皇祖母,是他需要尽孝的对象。
杨世醒道:“她当然不会听我的,但是那又如何?她手里既无禁军,也无法差人跑出去通风报信,寻求外援,自然只得屈居在清宁宫里,受我辖制。”
“至于文武百官,更不用担心。他们只会知晓太后身体有恙,暂居深宫修养,不见外客,无法闻得实情,说不定还会感动于我的多番请医延药之举,赞叹我至诚至孝。”
身为当朝太后,居然被一个皇子软禁
“……”阮问颖沉默片刻, “你这话……听起来可真像是逆臣贼子会说的话。”
杨世醒轻笑应声:“是,说不定太后此刻正在这么骂我。”
“不过这也是她咎由自取,若非她急躁贪进,忍耐不住对我出手, 也不会让我捏住把柄反制。”
“她大概是忘了, 陛下在临走前把皇宫托付给的人是我,不是她。”
阮问颖心中一动, 听出了他的一点言外之音:“你早就想对她这么做了?”
“不错。”他没有掩饰, “我之所以不和你分开就寝, 也是为了引她出手,好让我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付她。需知, 敌若迟迟不动久了, 待阵者也是会耗费精力的。”
她讷讷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想弄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
“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他道,“而现在, 我的两个目的都达成了。”
“是啊……”她轻轻应了一声, “你顺利把她软禁在了清宁宫,也探明白了她的目的。不管今后如何, 至少在陛下回来前, 你都不用再担心宫中不稳了。”
她仰头看向他,露出一个缱绻温柔的微笑:“世醒哥哥,恭喜你大获全胜。”
杨世醒俊美的脸庞上展开一个笑容:“宫闱之谋,配不上这几个字。不过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晚上就寝时我终于不用再和你分开了。”
“是,我也不用再留下来配合你演戏, 可以回家歇息了。”
“你要回去?”
“对, 而且我今晚就回去。”
“这么绝情?亏我还巴巴地给你讲睡前故事, 生怕你睡不安稳, 和你分开后更是辗转难眠,夙夜难寐。没想到竟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你可真是伤我的心啊,颖颖。”
“呸,你也就在我留宿的头一天给我讲过故事,往后的几晚半句正经的话都没说,还好意思埋怨我……”
“是吗?原来你真的很希望听我讲故事。”
“你——唔……你别再同我闹了,没看见这桌上的奏折还有一大堆吗?天都要黑了,你若不能赶在晚膳前处理泰半,我就真的打道回府了。”
窸窣的眷语被卷入甜蜜的笑音,淹没在耳鬓厮磨之间,余晖携着晚霞洒落,给殿内铺上一层金黄色的柔光,含凉还暖。
在另外一头的清宁宫,落日却好似一团将尽的暮火,笼罩住整座宫殿,充满了沉沉的死气。
太后不知道第几次扫落手边的瓷器:“不中用的东西!哀家平日里养他们都是做什么吃的?竟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真是废物!”
“太后息怒。”纪姑姑连忙跪地回道,“非是做奴才的不尽心,实在是外头都是六皇子的人在把守,除了六皇子的手令别的什么也不认,真的没有法子。”
“不能完成太后的吩咐,是奴才们无用,太后只管打骂,千万别把气憋在心里,也莫要伤了手,当心贵体。”
太后的胸膛急促地起伏几下:“贵体?我还能有什么贵体?身为当朝太后,居然被一个皇子软禁,连声消息也传不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话说得急了,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纪姑姑见状,连忙起身,轻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一边顺,一边带有些许抱怨地道:“奴婢早就提醒过,含凉殿的事太过顺当,恐怕有诈,不可操之过急,可主子就是不听。”
太后缓了好一会儿,把气喘顺了,才冷冷瞪她一眼,道:“你当哀家没有想过?还不是那几个没用的东西信誓旦旦地保证消息千真万确,不会有假,哀家才信以为真,入了那小子的圈套!”
“现在想来,他怕是早就有此意了,说不定连最开始的帝王宝鼎一事也是他为今日埋下的草蛇灰线,真是好一个六皇子啊,好一个哀家的亲孙子!”
“那个贱婢呢?可有醒了?”她厉声道,“哀家对她委以如此重任,给了她一条寻常女子求也求不得的青云路,她竟这般没用,连个男人的床也爬不上!真是枉费了哀家对她的栽培!”
“再把那贱婢提过来,哀家要继续审她!”
……
太后一事了后,阮问颖又在含凉殿留宿了一晚,才在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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