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把这个心思直白地说出来,只能忿忿不平地嘀咕:“她怎么能做下这样的事,就算是祖母也没有着急到这个程度,简直枉为慈长……而且她不是不喜欢你吗?怎么又——又这样。”
杨世醒气定神闲地翻过一幅折页:“你祖母不着急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你,对你有信心。太后若不派人下药,难不成还指望我像杨士福那样,见到个有点姿色的女子就把持不住?”
阮问颖哦了一声,声音古怪道:“原来是一名有点姿色的宫女。”
杨世醒翻阅奏折的举动一顿,抬眸看向她,露出一个轻微的笑:“自然是有点姿色,要不然太后怎么会把重任交给她?”
阮问颖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可她还是忍不住感到不快,话说得越发阴阳怪气。
“这话很是,想来那名宫女不仅有点姿色,还堪为沉鱼落雁之貌,要不然素来下手不容情的六皇子怎么会对她网开一面,仅仅只是打发了事?”
“还行吧,”他悠然回答一句,“她长得有几分像你,灯火之下看着确实是有些许美人模样。”
阮问颖再受不住,奏折一合就想起身走人,不欲给他留一丝好脸色。
杨世醒连忙从身后拉住她,将她搂腰圈入怀里,笑着赔罪:“好颖颖,你别生气,我刚才那些话都是说来逗你的,想瞧瞧你吃醋的模样,不是真的那么作想。”
阮问颖自然知道他不是真心,但她就是生气,一想到有人顶着一张与她相似的脸去接近他,对他下药,行那等事体,她的心里就躁得慌。
她觉得很不快,对那名宫女,也对太后。
还有杨世醒,明知道她会生气,他却还是那么说,实在讨打!
她板起脸道:“你刚才逗我什么了?分明说的都是实话。那宫女难道不是像我?难道不是一位美人?而你难道没有对她高抬贵手,只打发她回太后处便罢?”
身后人安抚:“那宫女纵然在容貌上有几分像你,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与你一比更是相形见绌、高下立分,你何必把赝品放在眼里?”
“至于打发回去——以太后心性,见手底下的人不仅没有事成,还将一切暴露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怎么做?”
阮问颖深陷于愤懑不满的情绪,无暇去仔细分辨他的话,听闻此言,下意识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而后才慢慢冷静过来,回转过弯:“……你想让太后亲手处置她?”
“不错。”他道,“不过一名小小宫女,我想要处置她何其容易?但只处置她一个人没有用,重要的是幕后主使。而且还有一件事,我没有来得及和你说。”
“昨天晚上,那宫女见事迹败露,曾跪在我跟前哭求,道她全家的性命都被太后捏在手里,她不得已才为之,希望我能放她一马,她愿对我唯命是从。”
“若换了你,颖颖,遇上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处理?”
阮问颖余恚未消,轻哼一声:“我不会相信她的话。”
杨世醒笑着在她颊边亲了亲:“别置气,你认真想一想。”
熟悉的温润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明白他是在给她出题,想看看她在此一事上的对策,遂不再置气,沉下心来想了想,道:“不管那宫女所言是真是假,我都不会用她。”
“她若真是有心,大可在一开始就直接过来找你,而不是抱着侥幸的心思先听太后之命,见事不成再谋退路。这样的人既不忠也无勇,还没有远见,不可用。”
“真聪明。”杨世醒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一口,“和我想的一样,不愧是我喜欢的姑娘。”
阮问颖被他亲得发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又很快压下,故作埋怨道:“你正经点,别在大白天里和我胡闹,奏折还没看完呢,也不怕忽然有臣子过来。”
身后人含笑回答:“不怕,若有人来打扰,我就把缘由推到太后身上,说是因为她昨晚派人给我下了一碗催情汤,才会使我这般不能自已。”
果然是催情汤。
阮问颖心里一沉,才亮堂了没多久的心房又蒙上了一层阴翳,抿唇低念:“这般下作的手段,太后居然也使得出来,当真是辱没了皇家英名……那汤你喝了吗?”
“你觉得我会愚蠢到如此地步?”
“谁知道。你都能让不知底细的宫女近你的身了,再喝下一碗不知底细的汤也说不定。”
耳边传来几声闷闷的发笑,伴随着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颊畔。
“就知道你还在闹着那个宫女的别扭。你难道没有想过,我是故意让对方近身的?好不容易引动太后出手,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怎么行?”
阮问颖自然想过,可即使这样她也依旧觉得郁闷。
说她善妒也好,没有胸襟也罢,她就是不喜欢有别的女子靠近他,更遑论对方还和她容貌相似,简直让她如鲠在喉。
她道:“这次机会你都利用什么了?不就是把人原路打发回去,连反收为己用都没有,能顶什么事?还是说,你从那宫女口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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