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颖也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面容绯意更深,不由得更加的怯怯:“这附近有窗……会被人看到……”
他愣了一下,往旁边的轩窗瞥了一眼,笑着安慰:“不会,这是我的后阁,只有一条向外的出路,都被我的人把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见身下人还是含羞带怯地望着他,浮点水意的眸子里带着明显的不安,他便道:“那我们进里面去?里面没有窗户。”
她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不想……”
杨世醒的神情登时染上了几分疑虑。
“怎么了,颖颖?”他尽量放平口吻,“发生了什么事?”
阮问颖迟疑了一会儿,小声道:“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我们不该这么做。”
她想起在贵女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林媪之语,心头仿佛被扎了刺,颇有些惴惴不安。
“以未嫁之身同外男苟合”……这一句话简直就像是在形容她。她很害怕,害怕再这样同杨世醒下去,将来也会有人跳出来这么指证她。
你说我们两个是无媒苟合?
闻言, 杨世醒脸上的疑虑更浓。
他探究地盯着她,询问:“不该?为什么不该?”
阮问颖的脸红了,颇为心虚和羞愧地回答:“我、我不想同你苟合。”
杨世醒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的眉峰高高扬起, 满脸不可思议地瞧着她, 提声道:“你觉得我和你是在苟合?”
“阮问颖,我是正经上了你家的大门, 朝你送了请期书、与你合了庚帖、向你下了聘的!三书六礼样样不缺, 你居然说我们两个是在——是在苟合?”
他越说越不满, 到最后几乎都有些被气笑了:“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阮问颖被他说得格外羞愧,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心虚回避道:“这、这六礼不是还没有走完么, 自然……算不得多么圆满……”
“是,我们还差一个婚礼。”杨世醒看着她的表情像是想要把她拍醒, “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依然名正言顺, 哪怕你在我这里留宿上十天十夜,也没人敢说我们半句。”
“谁要在你这里留宿十天十夜, 你不要胡说八道……”
“你再惹我生气, 我就真的让你这样做。”
阮问颖红着脸瞪他。
他不为所动:“别这样看我,谁让你先说话来气我的。”
她抿着唇:“我没气你,我说的是实话。”
杨世醒真的被她气笑了:“实话?你真心觉得我们两个在苟合?你知道‘苟合’这两个字的前头还有什么字吗?”
“……什么字?”
“无媒苟合!我们两个是这样的情况吗?父皇亲自下的赐婚圣旨,和母后一起领着我上门求的亲,天底下谁人敢不认这桩媒?你说我们两个是无媒苟合?你——你怎么想的你?”
阮问颖羞赧不语,心想他大概是真的被气狠了, 竟极为罕见地连续两次出现了话不成句的情况。
同时, 她也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 他又把对陛下和皇后的称呼改回来了一次。想来他对自己的身世不像表现在面上的那样满不在乎, 对帝后怀有颇深的孺慕之情。
见她没有说话,还不看着自己,杨世醒的神情越发不满,伸手抬起她的脸庞,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你看着我回话。”
话里带着高位者独有的命令和质问语气,让阮问颖的睫翼和心尖同时颤了一下,有些无措。
察觉到这一点,杨世醒立即软了口吻:“你别误会,我没有——算了,我是有点生气,但我只是为你的话生气,谁让你说话不挑着词,尽选着惹我不开心的来。”
“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极为费解地道,“之前我们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忽然之间你就变了卦?”
“我没有变卦。”阮问颖小声辩解,“我只是……想推迟一点……这些事情……推迟到我们成亲之后。”
“成亲之后我就不会同你这么做了。”杨世醒冷笑着哼出一声,“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做什么?行夫妻之礼?”
阮问颖微红了脸。
她在心中暗诽,他怎么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也不婉转一点。
不过她也知道,对方之所以会这般出言,全是因为被她的举动气着了,有意无意地在拿话噎她。
遂细声道:“就算不是,也差不多。哪有正常儿女间会这么相处的……”
“我与你两情相悦,和你的所有相处都发乎于情,怎么就不正常了?”杨世醒先是回了这么一句。
然后才渐渐冷静下来,从她最开始的话里察觉出了端倪,“颖颖,你实话和我说,你不想和我做这些,是不是因为那日在喜堂上发生的事?”
阮问颖有些不好意思承认,但也不想瞒着他。自从退亲一事过后,她就在心里起了誓,往后再也不随便拿主意,有什么想法都要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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